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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圣小说网 www.ysxs.cc,降魔金刚杵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看对手隐身何处。”

    普济道:“你只管动手,自有我等照应!”

    应天华比个手势,四个便一步步上前。

    纪雕道:“我和阮二弟越过奚家的那些壮丁,进峡沟去搜索,二位解救他们如何?”

    应天华想了想,道:“不错,二位先走。”

    纪雕、阮洪腾身而起,越过总坛两排人的头顶,向沟内落去,应天华见他们落到那些人身后看不见了,便和普济并肩向奚正良等三人走去,并不打算先解救后派的人。

    走到奚正良面前,正要去解他的哑穴,忽觉一股极细的劲风朝他脸上射来,连忙举起铁手去挡,又觉脸肩有劲风袭来,便赶紧躲开。但他腿上伏兔穴一麻,已经动弹不得,惊得他忙对普济喊道:“快来”言未了,有个青影一闪,从站着的两排人后跳到奚正良身后,伸手一把揪住他衣襟,从奚正良身边拽过来,伸指点了他哑穴。这不过是眨跟间的事,他吓得魂飞天外,叫苦不迭。

    普济与他一样同时受到袭击,他正抬头瞧着两边沟道上方,不防腿上一麻穴道受治,他“啊哟”一声,欲向应天华呼救,却见应天华被人拖拽而不反抗,惊得他灵魂儿出窍,就在这瞬间,眼前青云一闪,哑穴被人治住,再也喊不出声。紧接着被人揪着衣襟拖到了峡谷内,不一会应天华也被拖了来。两人虽动弹不得,眼睛却看得清楚,那越过总坛卫队头顶跳进沟内的潜山二虎,也直僵僵躺在他二人面前,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们。

    潜山二虎双脚一落地,就被人从后面点了穴,然后放倒在地上,连人影也未见。因为东野焜正藏在两排卫士身后偷窥斗场,见他们来了便准备对付他们。他先治了潜山二虎,后又蹲下身子,以黄豆粒打中应天华、普济,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四大高手治住。

    此刻凌晓玉和陈元已斗了三十回合,陈元已尽全力,仍无法伤到对方。

    毕震山以为派应天华等人去沟口定能解救总坛的人,便把目光盯着凌晓玉,寻思破敌之法,对方新来的一二十人中,武功最高的是两个和尚,只有请幽冥三凶出马,只要把二僧除掉,余人不可畏,是以他退到人群中,与三凶商议,三凶也认定该先除去二僧。

    于是三凶大摇大摆从人丛中走出。

    施震、余沛指着如澄、如愚喝道:“来!”

    如澄、如愚并肩而出,双方人众屏息凝神,俱都紧张起来,这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狠斗,两方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。

    凌晓玉见状,无心再斗,突施绝招,三剑将陈元逼退两步,然后一跃回到阵中。

    陈元要追赶过来,严仁君跨前一步挡在凌晓玉身前。陈元正要出手,被青年儒士拽了回去,对她不知说了些什么,她才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此刻,场中四人已动上了手。

    三凶之首施震对如澄,余沛对如愚。

    幽冥三凶以鬼阴爪称雄于世,所以并不使用兵刃。施震两手无名指和食指弯屈于掌心,只以拇指食指中指弯曲如钩,就像鸟禽的两只脚趾,施展的招式十分怪异。如澄大师立掌为刀,以掌缘劈砍对方,招式多变灵活。

    如愚以掌对敌,一套掌法稳健刚猛。

    四人功力精深,一掌一爪都带罡风,迫得对方人众各自退后了丈远。

    侯四姑挤到凌晓玉身后,轻声道:“小姐,东野兄弟守在峡谷口,过一会再来,放心。”

    凌晓玉一直纳闷个郎到底哪里去了,猛听这话,个郎就在附近,不禁鼻子一酸,差点落下泪来。只要有他在,今日定能脱灾,当下芳心大慰,连忙运功调息,准备一拼。

    如澄大师当年力斗夜行魔,名震遐迩,都惋惜他失去了功力。如今他居然恢复了武功,是以都想看看他究竟如何,因此双方人众都把目光对准了他和施老大,不去注意如愚、余沛。

    严壮行、羊操等人深知幽冥三凶的厉害,心中都为如澄捏了把汗。毕竟丧失过功力,只怕难比当年,因此都随时准备出场接应。

    此时两人已斥了五十多招,施展的攻势越来越猛,如澄虽然守得极稳,攻势却减弱了,这使得羊操等人更为担心。他们哪里知道,如澄得寂空大师指点,武功远胜当年。他并不急于出全力反攻,他要留下些气力,对付更高明的敌人。

    他知道凌晓玉一行人受伤的居多,杀出峡沟要仰仗他们这拨生力军,因此他务必求稳以保存体力,不能轻易受伤影响大局。

    施震不知对手未出全力,他低估了这个枯瘦的老和尚,以为对方已落下风,便猛提真气,施出全力进攻,要在十招内一爪击毙对方。

    果然,如澄招架不住了,显得有些忙乱。

    施震心中得意已极,第五招上大喝一声:“着!”右手三指闪电般朝如澄脑门上抓去。

    如愚右手一掌,正好劈在他的腕骨上,只听一声大震,两人拼了一次内力。施震斜着退了一步,如澄却猱声而进,左掌一掌切在施震左肩胛骨上,只听“喀喳”一声,肩胛骨碎裂,施震受此重创,左手三指迅即自下而上猛抽,如澄没料及此人这般凶悍,左上臂被其三指戳通,顿时鲜血淋漓,如澄右手紧接着一掌切在对方脑门上,施震大叫一声倒地而亡。这一掌若不及时出手,如澄的左上臂会被其撕下肌肤,废了一只手。当下他及时点穴止血,人往后退。那厉钧见老大身亡,狂吼一声扑了过来,黑鹰严壮行立即迎上,十指如钩,与敌方大斗。

    此刻如愚与余沛已经分出了胜负,如愚打了余沛一掌,但被其抓了一爪,伤在肩上。若不是闪避得及时,左肩骨早已粉碎,哪里只会破了层皮,流点血了事?

    余沛激起了凶性,怒吼声中又猛扑上来,如愚也存心击杀此獠,运足功力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余沛瞥见老大已死,要为老大报仇,自信鬼阴爪无坚不摧,施的全是硬打硬架招式,他要再受对手一掌,与此同时击中对方一爪。他相信自己受得了对方一掌,对方决受不了他的一爪。这种打法,不闪不避,形同拼命。

    如愚见对方欲两败俱伤,想抽身已是不及,立刻横下一条心,来个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破风之声乍起,几道黄光从侧面朝如愚飞来,又听一声娇叱,几道寒光从凌晓玉手中飞出,接着叮当声起,三只铜镖被三把小飞刀击落。那发镖的正是鬼镖于炎,他想暗算如愚,被凌晓玉及时阻住。但鬼镖之所以名噪江湖,就是他发镖的手法极多。只见他手一扬,又是三道黄光朝凌晓玉飞来,晓玉手一扬,三把柳叶飞刀出手,哪知于炎此举旨在分散她的注意,左手扬处,五道黄光直奔如愚。

    吴小东见状,连忙打出几颗铁莲子,但于炎双手连扬,紧接着十道黄光袭向如愚。吴小东的铁莲子击落了第一拨五枚铜镖,第二拨十枚他打出的铁莲子只击落三只,其余七只向如愚飞到。如愚正在与余沛打得激烈,匆忙中闪避不及,肩上、腰上、腿上都中了镖,这些镖远比平常江湖人用的镖小得很多,是以极为难防。羊操和瘦道玄灵同时跃出,但仍然慢了一步,只见半空灰影一闪,犹如一头巨鹰从空而降,向余沛扑了过去,惊得他连忙后跃避过。

    那灰影立即一个倒翻,站在如愚身边。

    好快的身法,羊操和玄灵都吃了一惊,他们根本想不到严仁君有这等超凡的功力。

    宣如玉一对妙目紧盯着一身灰衣的严仁君,心中十分钦佩,他居然敢向幽冥三凶的老二出击,救下如愚大师。这份轻功、这份胆魄,都使她十分钦佩。个郎生得斯斯文文,平日甚为腼腆,不爱说话,这一路上来,他总是默默跟在大家后面,但却时时向她注视,目光中满含万分柔情,常常令她脸热心跳。自相识后,也不知为什么,她也很愿意与他接近,不时找机会和他说几句话。此次在峡沟大战,她在拼杀中总能发现他就在她旁边,直到进入山洞,他才离开走到洞口去守卫。

    她对他越来越有好感,很愿意亲近他。

    此刻如愚大师已退下,瘦道玄灵与余沛交上了手,严仁君和羊操只退两步,并肩而立。

    严壮行与厉钧练的都是爪功,严壮行的鹰爪功已练到十成火候,两人势均力敌,战到七十回合仍不分胜败,双方越打越火,尽出全力,看得场外之人惊心动魄。但不久之后,严壮行落了下风,他昨日已带内伤,加上一日一夜粒米未进,滴水未沾,是以精力不足。

    厉钧看出他后力不继,便趁机对他对爪,只听“哧嚓”一声,严壮行倒退两步,为对方罡气所伤。厉钧乘胜追击,突然改爪为掌,一掌猛击对方心窝,严壮行已无法闪避,只得以掌对掌“轰隆”声中他喷出了一口鲜血,人也退了三步。

    厉钧大吼一声,双掌齐出,欲取黑鹰性命,只听一声巨响,他被震得气血翻滚,蹬蹬蹬退了三步,定睛一看,却是如愚与他对掌,严壮行已被一年青人扶回本阵。

    如愚拔去铜镖,孙彪、朱丰替他上了金创药包扎好伤口,他便来到前列观战,眼见严壮行受伤,便及时跃出救助。

    厉钧大怒,稍作调息,举起双手,六指如钩,一步步向如愚走来。如愚迅即运气提功,一步步迎了上去。两人同时大吼一声,以爪对掌,这一击双方出了全力,又是一声巨响,两人被震得趔趄后退,站立不稳倒在地上,但眨眼间如愚又立了起来,缓缓退入阵中坐下调息,而厉钧却被人抬了回去,眼看活不成了。

    独臂屠夫太叔罡一抡子母刀,杀向瘦道玄灵,口中道:“余兄快退,照看令弟要紧!”

    余沛及时抽身退出,由太叔罡接战。

    毕震山大惊,幽冥三凶是护卫堂的人,如今已死一双,回去如何交代,再不亲自出战,只怕大祸加身。他抽出幻龙笔,朝凌晓玉一指:“出来,大爷今日取你性命!”

    郑通一跃,挥刀就砍。但他昨日已负了几处伤,斗得十个回合,被毕震山一笔敲在背上,喷出一口鲜血,若不是张元顺挥拐救助,他必死无疑。当下被冯二狗、吴小东架回。

    张元顺恨透了毕震山,虎威镖局就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加入金龙会的。他号称神拐张,一对牛心拐自有独到功夫,扫、拨、搂、盖、架、拦,使得刚柔并济,进攻时,凌厉凶猛,防守时巧妙柔顺,与毕震山的幻龙笔相斗,一时间难分胜负,看得双方人众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秦玉雄见毕震山亲自动手,便仔细观看他的幻龙笔法,就像两条小蛇在灵动飞舞,招式狠辣巧妙,武功之高出于意料。那神拐的拐法也不容轻视,他原来把张老儿看低了。这张老儿煞是可恨,竟敢当众背叛,今日不杀他张家三口,回去后怎么向总坛交代?

    正盘算何时出手,只听一声痛呼,张老儿胸前中了铜镖,动作一慢,毕震山上刺他左目,下刺他小腹,眼看脱不出此劫。倏忽间寒光一闪,三把柳叶刀飞向毕震山,他不得不撤回幻龙笔,击飞柳叶飞刀。张劲竹、张劲风已双双抢出,把老镖头救回,不用说,又是鬼镖于炎在旁暗算,恨得凌晓玉等人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太叔罡与玄灵斗了三十回合,发现对方精力不济,便将功力提足,逼得玄灵步步退让。

    胖和尚惠空一抡戒尺,欲将玄灵替下,被毕震山截住,断魂婆婆施大娘提拐杖助玄灵,被混天猴黄武杰使熟铜棍敌住。追魂尺柯骏刚一出阵,追命双钩龚强便迅速将他拦下。

    余沛此刻又冲了出来,三凶死了二凶,他满腔仇恨,双目尽赤,见柯骏离他较近,一声大吼,箭一般蹿了上去,从背后下手。柯骏被他吼声震慑了心魄,又被龚强双钩缠住,一时间闪避不及,被余沛一爪插进后心,一声惨叫倒地而亡。这不过是瞬间的事,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偷袭,以至不及救助。

    如愚双肩一晃,从阵中跃出堵住了余沛,两人立即大打出手,以命相搏。

    秦玉雄再也按捺不住,一指张劲风:“逆贼出来,本座取你首级!”

    凌晓玉娇叱一声,挥剑出阵。

    正在此时,一声惨呼震惊全场,凌晓玉不及出手,忙向传声处看去,只见断魂婆婆施大娘满身血迹倒在地上,紧接着一声震响,如愚大师口吐鲜血后退三步,与他交手的余沛身边,多了个豹头环眼的矮壮老头。她记起在峡沟混战时,对方曾有五个蒙面人,事后听黑鹰、羊操等人说,这五人武功最高,有三人从招式上看出幽冥三凶,另有两人身份不明。羊操就是与其中一人对掌受了内伤的。

    严壮行、施大娘、风尘二怪情形都相似,今日对阵,不见了蒙面人,幽冥三凶去了面罩,另两人也不知是谁,大约隐在了人丛中,无法认出。这老儿当是其中的一人,不知是什么来历。

    思绪电闪间,紧跟着又听见一声闷哼,胖僧惠空已倒在地上,与他交手的毕震山身边,同样多了一个五旬壮汉。

    毕震山抡起幻龙笔,朝胖僧戳去,被严仁君以短剑架开,严仁君的身法快得惊人,眨眼间从立身处跃了出去。粉面妖娥汪青青和豫南双刀孙彪、朱丰把胖僧抱了回去。五旬壮汉双肩一摇,又蹿到了瘦道玄灵跟前,玄灵已被太叔罡逼得无招架之力,那壮汉居心不良,趁人之危下毒手,亏得侯三娘侯四姑及时跃上,两把刀向壮汉砍去,阻得一阻,张逸鹏以柳叶刀杀向太叔罡。玄灵老道这才得以缓过一口气。但那壮汉武功高得惊人。两个回合间,侯四姑的刀已被他夺下,玄灵老道立即蹿了上去,那壮汉一掌把侯三娘震得退了两步,又及时向玄灵打出两掌。

    玄灵内力早已不继,万般无奈只有一拼,巨震声中口吐鲜血,蹬蹬蹬退了五步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这不过是片刻间的事,叫人来不及作出反应,让你触目惊心,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此刻,场中只有严仁君与毕震山相斗,侯三娘侯四姑张逸鹏已退了回来。

    五旬壮汉喝道:“住手,毕堂主,本座有话训示!”边说边往豹头环眼老头身边走。

    毕震山立即收式,严仁君也退了回来。

    壮汉续道:“尔等认识我二人么?”

    羊操叱道:“谁知你猪名狗姓,少摆你那臭架子,你羊爷爷从来目中无人!”

    壮汉大怒:“瞎了眼睛,竟连胭脂山四尊者都不识,亏你还在江湖上充字号!”略顿,续道:“老夫四尊者之末刘金豹,这位是第三尊者武天祥,试问你们这许多人,有谁是我二人对手?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,现令尔等束手就缚,听候发落,否则要受尽酷刑折磨而死!”

    胭脂山四尊者远在西北边塞,但他们不时在中原惹事生非,凭仗着高超的武技,挫辱了中原武林不少高手,并顺带劫掠富家珠宝,每每满载而归,名利双收。武林中,提起他们四尊者,真是无人不知。

    金龙会何时将他们招来,他们何以愿意投效,这内中情形外间不知,只觉得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羊操等人不禁大惊,四尊者在武林堪称稀世高手,眼前虽只有两人,已经无法抵御。

    卢新泰上前拱手道:“原来是两位尊者,久仰久仰,在下愿将紫星红梅凌晓玉交出,以换取大家性命,不知二位尊者以为如何?乞盼高抬贵手,放过我等”

    羊操大骂道:“无耻之徒,老夫先宰了你!”话声中一掌向卢新泰击去。

    卢新泰是老江湖,早有提防,连忙闪身避过,雌雄刀出手护身。

    刘金豹大怒,立即飞身而出,来斗羊操。

    羊操知道今日凶多吉少,不如与敌拼个同归于尽,减少一个强敌。

    他双掌一错,运起全身功力,与敌速战速决,拖延反而不利。昨日带了内伤,又没有进食饮水,精力不如平日。那刘金豹,自视甚高,也只想一掌就将对方击毙,两人怀着同样的心思,因此一上手就硬拼内力。

    “砰、砰、砰!”三声震响,羊操口角溢血,刘金豹也带了血丝,两人都退后了一步。

    冷不防武天祥电闪般蹿了出来,对着羊操就是一掌。羊操已无力对抗,只有闭目等死。

    凌晓玉等人惊得大叫出声,魂飞天外。忽觉眼前青影一闪,同时响起一声大震,武天祥接连退了两步,羊操身边多了个青衫蒙面人。

    “青衫客!”金龙会中有人惊恐地大叫。

    凌晓玉等人见东野焜现身,欣喜得欢叫起来,女的竟流出了眼泪。

    东野焜何以此时才现身,为何不早一刻露面?

    其实,在如愚受伤前他已从峡谷出来,顺山崖边沿绕向己方后面,当时人人正注目斗场,他身形又快,根本无人发觉。

    他刚到众人身后,如愚大师被武天祥、余沛合力出掌震伤,被吴小东、冯二狗抱了回来,他连忙从他们手上接过师兄,要以内力助他疗伤。

    如愚有气无力道:“快上阵,愚师兄自能疗伤,要小心对敌,师弟再受伤,后果不堪。”

    东野焜含泪放下如愚,嘱咐冯吴二人小心照料,立起身一看,正值羊操危急,连忙奋起一跃,接下了武天祥的一掌,震得他内腑翻腾,胭脂山四尊者果然名不虚传。

    对掌双方很快作了调息。

    武天祥无比惊讶地注视着对手,看其穿着身材像个富家公子哥儿。

    “你是何人?通名!”

    “青衫客!”

    金龙会上下对青衫客已不陌生,尤其是吃过亏的黑衣女妖彭桂兰等人,可说是闻名丧胆。

    但一直都未能睹其庐山真面目,就连身影也未正眼看过。此刻总算有了仔细端详的机会,一个个瞪大了眼,又好奇又害怕。

    毕震山、张天龙虽在太湖遇上青衫客,但没有交手机会,今日是头一遭照面,因此很注意他的整个身姿,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。

    伏正霆、梁公柏也十分关注东野焜,今日这局凌晓玉等人大是不利,他二人已准备出手,现在东野焜来了,出手不凡,居然接下了第三尊者武天祥的一掌,是以静观后效。

    秦玉雄与他们不同,他并未将青衫客放在心上,在太湖青衫客在他手下只有招架之功,相斗的时候若长些,定能取青衫客性命。他准备拔刀一试,让毕震山他们瞧瞧,开开眼界。

    此时武天祥回头问毕震山:“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青衫客么?”

    彭桂兰娇声答道:“禀尊者,正是他!”

    “很好很好,你把面巾摘下来!”

    “我戴面巾,与你何干?”

    武天祥大怒:“叫你摘你就摘,你敢不听,叫你受尽酷刑而死!”

    “好大的口气,我偏不摘!”

    秦玉雄道:“让本座来教训他!”

    武天祥正恼,闻言想臭骂他一顿,转念一想,青衫客能把自己震退两步,自然不是等闲之辈,何不让这姓秦的小子与他斗上一斗,从中可以看出他的武功家数,才更有把握对付他。

    于是点头道:“好!本座替你押阵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姓武的,我找的是你!”

    见秦玉雄大步而来,又道:“我不与你交手,你休要替别人顶锅!”

    秦玉雄冷笑道:“在太湖你是我手下败将,今日你怕了么,那就跪下认罪投降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我说过,我找的是武天祥,与你无干,你何苦来架梁。”

    凌晓玉知他不愿与秦玉雄这个师兄动手,忍不住大声道:“青衫客,情势危急,你若再手下留情,延搁时候,重伤者如何救治?”

    东野焜心头一震,这是什么时候,哪里还顾得上同门之谊,只要不伤他就是了。

    转念间,秦玉雄已动了手。只见寒光一闪,腰刀出鞘,快若闪电向青衫客脖颈砍去。

    东野焜举臂一挡,侧身而进,一拳捣其心室,惊得秦玉雄慌忙退开一步。

    这一来激怒了他,将功力提至七成,刀光如匹练将东野焜卷了进去,片刻间攻了十招,全被青衫客化解了去。这十招并不能串通一气攻出,对方在招架时还了四招,阻遇了他的刀势。十招一过,青衫客忽拳忽掌,攻了他三招,将他逼退三步。

    秦玉雄不禁吃了一惊,在太湖对方并无还手之力,事隔两三个月,他的武功就高了不成?

    心念电闪间,又被对方攻了两招,打得他手忙脚乱。他连忙朝后跃出一丈,猛提一口真气,施出了狂风烈焰。只见寒光闪闪,罡风呼呼,刀势如排山倒海,向青衫客攻了过去。

    观战双方都被他的绝技震慑住,一个个不寒而栗,面如土色,心惊肉跳。

    突然,匹练般的白光朝天冲去,众人不明所以,齐齐仰头观看,见白光划了道孤形落地,一柄细长的腰刀,颤悠悠插进土中。再看交战双方,秦玉雄面色苍白,痴痴地瞪着青衫客,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而青衫客离他丈远,气定神闲站在那儿。众人这才明白,秦玉雄的兵刃被青衫客打落,他那凌厉吓人的攻势并未伤得了人家。于是凌晓玉一方的人众大声欢呼起来,金龙会的人则发出声声惊呼。武天祥也不禁动容,道:“青衫客,你果然有点门道,让本座与你比个高下!”

    话落人到,双拳连环击出,发出极大的响声,东野焜急于救治受伤的师兄,也不答话,挥舞双臂硬接对方双掌,以求速战速决。

    “砰砰砰!”三声巨响,对掌双方都停下了手,相距两尺余对立,四目交接,全神贯注。

    “咳!”武天祥吐气开声,猛力又出一掌。

    东野焜不声不吭,举掌相迎“砰”一声,武天祥退了一步,他则双肩摇动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武天祥涨红了脸,怒火升腾,狂性大发,迅即提起十成功力,双掌并出。

    东野焜则提起九成功力,举掌相迎。

    就在四掌相接的瞬间,刘金豹出其不意突然从侧面跃起,一掌攻向东野焜。

    他这一掌非常及时非常阴狠,恰在东野焜双掌推出的刹那,无法分出一拳迎拒之际,定能要了青衫客的老命,就像他们刚才对付如愚、断魂婆婆那样,时候拿捏到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然而,他毕竟低估了东野焜。

    就在这眨眼间,东野焜居然分出了左掌,与此同时眼前灰影一闪,青衫客身边多了个灰衣少年,挥拳捣出,正好对上他的掌。

    只听一声轰隆大震,东野焜、严仁君被震得朝后飞了起来,在半空接连几个后翻,远远落在五六丈外,彼此相距丈余。

    武天祥、刘金豹则被震得连连退后了五六步才站稳。武天祥口角溢血,刘金豹连吐三口血,看来他伤得最重,因为严仁君的一拳加东野焜的一掌都对着他。

    毕震山见状,心下骇然,脑中灵光一闪,青衫客和灰衫小子尽管后跃卸力,但内腑一定受了伤,当即一拉站在身边的张天龙,腾空朝青衫客立处飞跃过去,张天龙则对着严仁君立身处蹿跃。

    二人身法极快,眨眼便到。

    凌晓玉和宣如玉在东野焜严仁君落地后,不约而同向他们跑去,急着探问他们的伤势。

    于是,四人几乎同时赶到。

    凌宣二女看出毕张二人的用心,娇叱一声,兵刃出手,攻向对方。

    东野焜闭目调息,严仁君也闭着眼,身边有人打斗,他们不闻不问。

    毕震山避过凌晓玉一剑,倏地一个转身向凌晓玉抛出一笔,但身子并不停留,借势轻轻一跃,已到了东野焜面前。

    凌晓玉没料到抛笔这一招,见来势凶猛,闪避不及,便以剑身将笔击落。但毕震山已接近了东野焜,一笔朝他胸口戳去,惊得凌晓玉一声尖叫,已无法救援,眼睁睁看着东野焜要一笔穿胸而亡。

    就在幻龙笔要触及前胸之时,东野焜的手突然动了起来,自下而上,极准确地击在毕震山手腕上,幻龙笔脱手飞出,毕震山痛得惊叫一声,双脚一蹬,倒跃出三丈远,以左手捧着右手没命地逃回本阵。

    凌晓玉欢叫一声,向东野焜跑去。

    东野焜眼一睁,道:“玉妹,我没事,别担心,走,看看严兄弟情形如何。”

    凌晓玉真想扑到他怀里,抚慰一下自己受尽惊吓的心,但大敌当前,还有一番殊死拼斗,岂能作此儿女态?

    她立即道:“好,你没事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抬头一看,严仁君也睁开了眼,道:“我没事,二位快归本阵,小弟助如玉姑娘。”

    张天龙无心再战,跳出圈外回了本阵。

    四人立即腾身一跃,回到众人身边。

    无敌鹰爪关钰和混天猴黄武杰双双出阵,东野焜、严仁君立即出战,凌晓玉等一旁押阵。

    独臂屠夫太叔罡阴沉沉对黑心书生司徒俊道:“把仁勇堂的人叫过来议事!”

    司徒俊忙叫上梁伏裘骆等人,走到彭桂兰等人站立处,太叔罡已等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瞧见了。”太叔罡道:“对方虽有青衫客和那个灰衣小子,其余人却不堪一击,彭桂兰你速去峡谷口,瞧瞧那奚家的人如何了,他们直僵僵站立,像是被治了穴,你替他们解穴后,叫他们速来参战!”

    彭桂兰赶紧转身走了,她宁愿远离青衫客,叫她去救人,真是再好不过。

    太叔罡又道:“大家并肩子上,合斗青衫客,今天定能将他们全都做了!”略顿,续道:

    “听我号令行事,不得有误!”

    秦玉雄刚才拾回了腰刀,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,从出道以来,他从未丢过面子,今日当众出丑,他恨死了青衫客。

    他道:“对付青衫客有我一个,今日不宰了他,难消我心头之恨!”

    太叔罡道:“好,我二人紧紧缠住他,你们其他人下手要狠,杀一个算一个,青衫客心神一乱,性命就不保!”

    议完事,众人立即回到阵前,只见关钰已落下风,黄武杰却步步进逼。

    凌晓玉不时注意敌阵,见秦玉雄等人离开前列转到人堆中,像是在议事,估计对方又有计谋,连忙吩咐紫梅何凤娇,转告后面的人,把受伤的抬回洞中,以防对方群殴,又吩咐白梅乔玉珠,对方袭来时要拼命抵挡,以护伤员,要她悄悄告知其他人。

    此时场中情势又变,秦玉雄已攻向东野焜,和关钰联手双战,那独臂屠夫太叔罡正跃跃欲试,便把双目盯住他,防他出手,同时左手扣了三把飞刀,不时注意那鬼镖于炎。

    突然一声闷哼发自斗场中,那关钰被青衫客一“杵”打伤,口喷鲜血退回阵中,秦玉雄一惊之下收式后退。他十分机灵地去搀扶关钰,以照顾伤者为名遮掩他怯敌的狼狈。

    太叔罡大怒,正要发令群殴,突然见己方行列中跃出一人,以为他要出战,却见他落在场中后大步向敌阵走去,口中道:“凌女侠,在下九宫门门主骆艄,去年误入金龙会,今日阵前反水,以明心态,愿与各位共存亡!”

    这话大是出人意外,双方人众不禁一愣。

    凌晓玉打量他,四十开外年纪,一脸正气,九宫门平日的作为,她自是心中有数,立即不假思索道:“知过能改乃真君子,骆门主请过来,危难中得门主相助,小女子感恩不尽!”

    骆艄早想反水,又怕对方不接纳,也怕对方不堪一击,自己反水死了不说,还累及九宫门上上下下,因此一直犹豫不决。待到太叔罡要下令群殴,再反水就来不及。他看准了对方只要有青衫客在,就不会全军覆没。因为金龙会武功最高的几人已伤的伤,死的死,剩下的人虽还有不少高手,但绝对治不了青衫客。要是此刻再不反水,回到京师上哪儿找凌晓玉去,在金龙会治下,九宫门只会堕入黑道最终毁灭,不如冒险阵前反水,从此与凌晓玉等联盟。

    他这一手,气得秦玉雄破口大骂。

    黄武杰、严仁君也停了手,双方罢战。

    突然,又有三人从阵中跑出,他们是九宫门弟子,师傅反了水,他们还能不溜?

    太叔罡怒火冲天,大吼道:“九宫门上下,一个活口不留,斩尽杀绝!”

    话声刚落,一声呐喊,又有数人腾空跃起,落到凌晓玉等人身前。

    只听一人大声道:“白鹤门门主裴泱,愿在阵前反水,与凌女侠同仇敌忾!”

    凌晓玉也大声回答:“裴老前辈心存道义,决心不与金龙会同流合污,小女子好生敬佩!”

    原来这裴泱也和骆艄一样怀着同样心思,只是他怕凌晓玉当面拒绝,是以迟迟不动。及见骆艄先走一步无事,便。借机表明心志。

    秦玉雄气得差点昏了过去,背叛的都是仁勇堂的人,把他的颜面丢尽,对总坛也无法交代,若不是畏惧青衫客,他就要冲杀过去。

    接连两名高手倒戈,使金龙会的人感到沮丧,正在此时传来一阵叫喊声,双方人众朝峡沟方向看去,原来是守卫沟口的人,被彭桂兰解了穴道,奚家三人和应天华等一起跑了过来,那叫喊着要杀要砍的正是奚正良等人。

    不一会,他们来到斗场。

    奚正良抽出佩剑对着侠义道一方喝道:“是哪一个王八羔子,胆敢暗算奚大爷,有种的出来,大爷要掏出你的五脏六腑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是我,点了你们的穴道。”

    凌晓玉叹道:“手下留情,纵虎归山,应天华这般恶贼,为何不下手除去?”

    东野焜脸一红,责备自己心太慈,这不是又给敌人添了几个高手么?

    不及细想,奚正良已出剑攻击。但他使的是虚招,东野焜刚一闪避,他就收了式。

    “知道这剑法么?”奚正良得意洋洋地喝道“使个虚招就吓破了胆,告诉你,小子,大爷只要三招就取了你的性命,你把狗名报上来,大爷可不能宰了个无名小子!”

    东野焜见他狂妄至极,便道:“大爷青衫客,你使的什么剑法说出来听听,能吓人么?”

    奚正良大怒:“你小子暗算奚大爷,罪该万死,死到临头还敢侮慢大爷的神技,那就罪上加罪!大爷要把你身上戳出一百个洞!”

    “真的么?你使的什么剑法?”

    “你站稳了听,别吓破了胆,大爷使的是天下第一剑法,人称冲天剑式,怎么样,你吓瘫了吧,胆吓破了么?快快下跪求饶”

    这话就连关钰、秦玉雄、应天华等人都觉得太离谱,不知这位兄台是傻还是痴。

    此刻冯二狗等人已把伤者送进洞中返回,听了这话吴小东先骂出声:“姓奚的小子,你这是吹喇叭的打鼓,自吹自擂,藏在井底的癞哈蟆,未见过世面,就凭你那一手三脚猫的玩艺儿,怎是青衫客的对手,闭上你那臭嘴吧!”

    冯二狗接嘴道:“小子,你那一手剑法是娃娃玩菜刀,不是玩艺,趁早给你冯二爷滚开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!”

    何凤娇笑道:“瞧你那乡巴佬的模样,能使出什么好剑法来?我看你是没长眼的猪,瞎哼哼,有谁想听?滚回你的猪窝去吧!”

    众女哈哈笑起来,气得奚正良跳脚。

    他把剑指着众女大叫:“你们说什么?臭丫头!大爷割了你们的舌头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喂,大剑客,有本领就施展吧,你再敢骂这几位小姐,我掌你的嘴!”

    奚正良“呸”一声吼道:“大爷偏要骂,臭丫头、臭娘们”

    青影一闪“啪”一声,奚正良挨了耳刮子,打得他歪三倒四差点没摔倒。

    “好,打得好!”姑娘们拍起手来。

    奚正良暴跳如雷,咆哮着向东野焜进招。他使出的招式也确实高明,凌厉凶猛,变化巧妙,但东野焜没给他炫耀的机会,三招后将他的剑震出了手,再一“杵”把他打倒,但没有伤他。奚正良跌出丈外,一个滚翻跳了起来,直愣愣盯着东野焜:“你使的什么妖法?”

    冯二狗笑道:“你的剑冲天去了,是不是你的绝招呀,真是名符其实的冲天剑法!”

    太叔罡大怒:“奚正良退下,毕堂主,秦堂主弟兄们并肩子上,杀光这班恶徒!”

    凌晓玉忙对大家喊道:“护住洞口,与这班恶贼决一生死!”

    众侠立即后退,片刻已至洞口。

    宣琼玉、史锦莲、袁世雄、崔平、薛峰也从洞中出来,他们人人带伤,精神疲累,抱着拼死一战的决心,要与敌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凌晓玉命他们回洞,防止有人冲进洞里。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玉妹,你和几位妹妹还有郑兄等人守洞,由我们对敌。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别再手软,大家的性命全在此一斗”

    “放心,愚兄决不手软!”

    “严兄,缠住鬼镖于炎,防他暗箭伤人!”

    严仁君道:“遵命,请姑娘多加小心!”

    东野焜手一挥,对张劲风等人道:“各位,相互间多照顾,上!”

    冯二狗喊道:“杀!”当先向敌冲去。

    张劲风、张劲竹、韩飞燕、侯三娘、侯四姑、张逸鹏、孙彪、朱丰、牛安、沈志武,阵前反水的裴泱、骆艄紧跟着呐喊一声杀了上去。

    东野焜双肩一晃,闪入敌阵,那太叔罡一直盯着他,立即一抡子母刀,对秦玉雄、关钰、黄武杰打个招呼,联手攻了过去。

    严仁君并未移动脚步,他在寻找于炎,见他从厮斗的人群中退开,便知他的用意,当下纵身一跃,短剑出手,直攻于炎。

    于炎见走不脱,狞笑一声:“小子你找死,大爷这就打发你上西天!”

    他抽出一把二尺余的短刀,与严仁君的短剑相同,两人都善近身搏斗,打得凶险至极。

    守在洞口的宣如玉轻声对凌晓玉道:“玉姐,严仁君这人有些奇怪。”

    晓玉边注视斗场边说:“怎么个怪法?”’

    “他的武功并不弱于他老子,路数也不尽相同,这一路来他从不显露,所以有些怪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也是,可能他的武功不是严前辈传授的,我看他很不错,对你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小妹也觉得他人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以后再说,注意场中,随时救援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误不了事的。你瞧,他们四人斗东野兄,我为他担心!”

    “敌方高手太多,他以一敌四,缠住最厉害的敌人,否则更糟!”

    “啊哟,你瞧彭桂兰、应天华那一班人,冯二狗他们哪里是对手,我们上吧!”

    “好,我们上!”凌晓玉点头。又对洞中人道:“琼玉姐、世雄兄、崔平兄出来守洞,我们去助战!”

    等人应声而出,凌晓玉、宣如玉和四星女四星卫立即冲杀过去。

    整个场中杀声连天,但有几人却袖手旁观,他们是野狼堡的人,他们正在商议。

    那青年文士被称作二大爷的叫黎升,是野狼堡主的二弟子,他正劝说陈元退出峡沟。

    他道:“姑娘都看见了,他们双方不共戴天,有许多恩恩怨怨,我们何苦掺和进去,今后结下冤仇又算哪一门子的事”

    陈元其实叫陈媛,女扮男妆易名,她道:“金龙会帮我报仇,我怎能言而无信?”

    “这一路上我打听过,章玉春名声太坏,姑娘把复仇之事揽在身上,不怕玷污了名声?”

    “这话你一路上不知说了多少遍,我都听腻了,从野狼堡出来,我大伯是对你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师傅说帮助小姐查找真凶”

    “这不就得了,你照着办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可事情不像原先想的那样,如今又有了个金龙会,再说杀章玉春的是个女子”

    “女子又怎么了,女子不是人?”

    “章玉春冒犯了她,所以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!章玉春只能由我来杀,其他人凭什么要杀他,谁杀他我就杀谁!”

    黎升按捺着心中气愤,师傅宠坏了这位侄姑娘,她如此不可理喻,该怎么办呢?当初真不该答应陪她到中原!

    陈嫒见他不作声,道:“如今两边群斗,我们正好坐收渔人之利,只要我们动手,凌晓玉那班人就吃不消,我的仇不就报了么?”

    “这倒未必,那个叫青衫客的蒙面人,武功奇高,他们决奈何不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的?请厉老爷子动手,包管取他的狗命!”略一顿,亲切地对鹰鼻秃头老儿道:

    “厉大爷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厉刚傲然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“听见了么?二师兄,动手吧!”

    “不成,野狼堡不能掺和进去”

    “哟,你这话不是说得太迟了么?从京师到杭州,从杭州到这儿,我们不都是和金龙会的人一起干么?为何到了这节骨眼上你变了卦?”

    “姑娘,我原先并不知晓紫星红梅是什么人,也不知晓她的作为,但经刚才金龙会的人倒戈,我才悟出一些”

    “得了吧,你被凌晓玉美色所迷”

    “小姐,这话可不能乱说”

    “够了!我不与你纠缠,谁愿跟我上阵就走,你不愿就自管站在这儿作壁上观!

    此刻,场中打斗激烈万分。

    东野焜一人独斗四大高手,被逼得东蹿西游,仗着佛遁的绝妙轻功和两只忽硬忽软的臂膀,一会儿硬打硬架,一会儿抢夺对方兵刃。因此旁观者看来他是在逃命奔波,实则与他交手的四人绝不敢掉心轻心,每人都感到对手凶猛可怕,只要稍一疏神,就会折在对方手下。

    而东野自身其实并不惊慌,他在找四人的破绽,四人联手反而施展不开,相互碍手碍脚,黄武杰的一条熟铜棍本来威力极大,但无法尽施招数,只能双手握在铜棍中间,以两端击打。

    关钰号称无敌鹰爪,鹰爪功自是有非凡的造诣,但他往往不能逼近攻击,因为对手在秦玉雄的腰刀、黄武杰的铜棍攻击下,东蹿西跳,他根本无法近身,追得太紧,就会自己人撞上自己人,他只能在对手跳到他跟前时加以攻击,一身功夫也就无法施展。

    独臂屠夫太叔罡使的是子母刀,刀叶像菜刀,刀把有护手,这是近身攻击的兵器,他紧紧追赶对手,使其他三人不时被他阻遇,他就像对手的影子,紧跟着对手跳来跳去。

    东野焜终于想出了破敌之法,于是加快了身法,逃命般四处乱蹿。太叔罡满以为对手怯阵,只要其三人围住不让他逃掉,就可以一刀将其劈翻。果然,对手朝空档处逃了,快得像兔子一般,便大声喊道:“围住他,别让他逃了!”喊声中拔步猛追。

    秦玉雄等立即散开,从三面围截。

    这正是东野焜所期望的,秦玉雄等三人不追着他跑,拉开距离各奔一个方向去堵截他,正好让他去单独去对付太叔罡。

    突然,他刹住了脚步,朝着猛撞上来的太叔罡打出一“杵”太叔罡正全力追赶,哪里想到对手会忽然停住,想要止步哪里还来得及,急切中子母刀当头劈了下去。

    东野焜左肩一架,右手“杵”正击在太叔罡心口上,这一杵他用了七成功力,太叔罡五腑俱碎,一声未哼便倒飞出去,吧达一声摔在地上魂归地府去了。

    以他的武功本不至于就这么死掉的,无奈东野焜身手太高,出手太快,加之以臂挡刀,不受伤害,无法两败俱伤。

    这一招奏效,他准备如法泡制,但秦玉雄三人却寒了胆,不敢再逼近他。

    他于是忙朝斗场看去,见凌晓玉等人已上阵,打得十分辛苦,其余众侠俱都苦苦撑持,落于下风。大急之下他撇下秦玉雄,向凌晓玉冲去。

    凌晓玉正与张天龙相斗,由于疲累过度,腹中空空,武功只及平日六成,被张天龙逼得只有招架之功。旁边还有两个帮手不时抽冷子朝她出招,再打下去她累也要累倒。

    张天龙使的是一枝连杆虎爪,招术奇特,又能锁拿刀剑兵刃,武功极高,他一心想把凌晓玉击倒活捉,为金龙会建一奇功。

    蓦地眼前青影一闪,又听“哎哟”连声惊叫,两名武士兵刃脱手,紧接着向他扑来,惊得他一爪抓去,却被来人举臂一格,将爪震得弹起,一只拳头同时向他心窝击来,吓得拼命往后一跃,脱出危险。双脚站定,才看清是青衫客,不禁怒火上升,大吼一声击出虎爪。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玉妹快去助他人。”话声中迎着张天龙冲去,一“杵”猛砸在虎爪杆上,将虎爪杆砸成了两节。张天龙扔下短柄,空手来斗东野焜。只见他两手忽抓忽击,有时又以掌缘劈砍,一套招术十分勇猛。东野焜急着去援救别人,便强与他对了一掌,把对手震得内腑受伤,口吐鲜血,便撂下他直往紫梅等四女冲去。四星女苦斗追魂夜叉闵庆功、爬山蛟姜斌和四个黑衣刀手,她们本就精力不济,再打下去就要丧命。东野焜一到,先打闵庆功。

    众人只觉青影一闪,东野焜一把抓住闵庆功的短柄叉,用力一夺,叉便到手。

    闵庆功见是青衫客,慌忙转身就逃。

    东野焜身法比他快了许多,双肩一晃追上他,一掌切在后颈,结果了他。

    姜斌大惊,转身欲逃,被紫梅白梅截住,东野焜打出一“杵”击在他背上,未叫一声就断了气,四星女欢喜不尽,要谢他两句,青影一闪,早出去了五丈。

    凌晓玉这时赶来,令她们去助侯三娘。

    侯三娘侯四姑韩飞燕张逸鹏与大力双斧申豹、黔北双煞董雷董坤、卓炜对阵,几个回合就招架不住,幸得张劲风张劲竹冲了过来,这才勉强敌住,后有四个黑衣刀手来参战,情势又变危急。

    混乱中牛安虎吼着杀了过来,挽回颓势。凌晓玉率四星女赶到,局面立刻改观,黑衣刀手被杀,围住申豹董氏兄弟苦斗。

    骆艄、裴泱、沈志武、冯二狗、吴小东、孙彪、朱丰等人则与彭桂兰、应天华、普济、龚强、申豹、纪雕、阮洪、管翠玉、司徒俊等人交手,被逼得一个个险象环生。四星卫赶到时,被陆望、王简、陈志鸣、伏正霆、梁公柏截住。

    伏梁二人出招极巧,四星卫心照不宣,他二人剑上无力,而且尽朝空档处砍杀。

    张逸鹏等人合力伤了董氏兄弟和申豹,又赶忙来助冯二狗等人,东野焜先他们一步赶到。

    彭桂兰一见青衫客,吓得就往后缩,其余人也提心吊胆,哪有心思厮杀。

    东野焜先找上了应天华,几“杵”就把他打得连连后退,情急之下跃出圈外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,忽听有人大喊:“堂主有令,扯乎!”这号令来得再好不过,彭桂兰尖声叫大家撤,自己抢先朝峡谷口奔去,余下众人争先恐后飞奔,眨眼间已到了沟口。

    众侠长吁口气,相互帮助敷药裹伤,从沈志武起,可说没有人不带点儿伤。

    于是,陈元带着她的七个人过来了。

    适才她嘴上说要上前动手,但双脚并未迈出一步。

    她表面上装出一股横蛮劲,似乎她愿干什么就干什么,无人能干涉,但心里却明白,黎升在野狼堡堡主心目中的分量。他是堡主的得力助手,武功既高,又有计谋,堡主什么事都要向他征询。堡主的大徒弟是少堡主,未来继承堡主大位还要依靠他的扶助。所以,她不能太过放肆,否则以后日子不好过。

    片刻后,金龙会下令撤人,她便找到了机会,道:“二师兄,金龙会走人,我们该上了吧,你说不和金龙会的人掺和在一起”

    话未了,右手受伤的毕震山来叫他们:“各位袖手旁观,实在令本座齿冷,适才大家联手一击,必得将对手斩尽杀绝,现已坐失良机,还不快快随我等出谷!”

    他面对今日败局,手又受伤,心中一肚子火无处发泄,说起话来就带着火。

    陈媛等人一向受他礼遇,忽然见了这付凶霸霸的面孔,心里大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“咦,你说什么?”陈媛板起面孔“我”

    毕震山斥道:“你们已成金龙会属下,本堂主命你们快走,难道还要说两遍么?”

    “谁是你的部下?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陈媛大怒:“告诉你,你姑奶奶”

    “住口!本座无暇与你纠缠,若不遵令,后果不堪!金龙令统驭武林,谁敢不遵?野狼堡迟早会接到金龙令”

    厉刚不声不响,突然一把抓去,惊得毕震山一个后跃,接着出谷去了。

    黎升冷冷道:“小姐,你看清楚了么?”

    陈嫒不作声,想了想,道:“别理他,报了仇我们就回野狼堡,看他敢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幻龙笔毕震山在中原武林是有名人物,他的话只怕不是虚声恫吓!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,有厉老爷子在,谁敢动我?”

    黎升叹口气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陈媛有些着恼,她一赌气,往山洞走去。

    黎升一摆手,让大家跟着。

    凌晓玉见他们来了,便迎上两步,道:“陈姑娘,为何没有与金龙会的人一起走?”

    陈媛抽出新月刀:“找你报仇!”

    四星女、宣如玉等人围了过来,其余众侠坐在地上,闻言纷纷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和我单打独斗决一生死,敢么?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敢?但我与你素昧平生,何苦以命相搏,又无深仇大恨。”

    东野焜走过来道:“姑娘,章玉春无恶不作,你何苦为这种人出头呢?”

    “青衫客,不敢见人么,蒙着脸”

    东野焜一把扯下面巾,一笑道:“我忘了,并非见不得人,请姑娘原宥!”

    陈嫒等人见他如此年青,无比惊讶。

    “咦,你这么年青,我还以为是老头子呢!”

    黎升见他并无傲气,有了几分好感。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对不住,山洞有几位前辈受了重伤,我们还要设法救助,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“站住!我要取你首级”

    “听着,我的武功并不弱于你,你我无仇怨,不必以命相搏,回去吧!”

    厉刚忽然道:“小姐,老夫代你一搏如何?”这话让大家十分意外。

    “什么?厉老爷子,你帮我宰了她?”

    厉刚摇摇头:“老夫怎能欺负一位姑娘,况且她一日一夜未进食,能有几分精力?”

    “那就奇怪啦,不与她搏还报什么仇?”

    “请这位青衫客代她与老夫相斗”

    “啊,你要斗青衫客,这与我报仇何干?”

    “这就看你们两位姑娘愿不愿意了。老夫与青衫客相斗,若老夫胜了,这位姓凌的姑娘就拔剑自刎,若老夫输了,姑娘就”

    “就什么?”

    “就化解了这场仇怨,如何?”

    陈媛想,这可是划算的买卖,他斗胜了她死,斗败了我走人,什么亏也不吃,于是欣然答道:“好,就这么办,开始吧!”

    “且慢,还要问问这位凌姑娘。”

    黎升皱起了眉:“前辈,这不好”陈媛连忙止住他不让往下说:“这是两厢情愿的事,你可管不着!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我还没答应呢,作不了数!”

    何凤娇冷笑道:“想得美,这条件不公平,你的人要是输了,你就拿刀抹脖子吧!”

    陈媛大怒,嗔道:“你是什么人,要你来多嘴,老爷子,出招吧!”

    黎升道:“等这位姑娘答应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好,我答应,不过”

    “不过什么,快说!”陈媛高兴得直嚷。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不可不可,在下不是这位前辈的对手,这可是性命交关的大事,轻率不得,玉妹你千万别答应。”

    陈媛叫道:“君子一诺值千金!她亲口答应了的,大家都听见了,赖不掉!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我说不认账了么?我的条件是,你的人输了,我也不要你的命,只要你两只耳朵,你看如何?”

    陈媛一愣:“割我的耳朵?哎呀,不成不成,没了耳朵怎么见人!”

    “你怕输么?怕输就不要赌!”

    “谁说我怕输了?好,一言为定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玉妹,这”宣如玉忍不住了,嗔道:“这什么这?玉姐相信你,把性命作了赌注,你还犹豫什么?”

    东野焜不愿和不相干的人动手,听宣如玉一说,心热了起来,道:“多谢玉妹!”

    乔玉珠道:“有两个玉妹,你谢谁呀?”

    汤燕道:“连你有三个呢,看他谢谁?”

    众人都笑起来,浑不把这场赌斗当回事。

    厉刚道:“比兵刃还是空手?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晚辈从不用兵刃。”

    厉刚道:“老夫看见了,你腕臂上戴着皮革套,以拳头打人,老夫就与你空手相搏吧!”

    黎升十分不安,道:“这位兄台,厉老前辈功臻化境,这赌约又事关人命,须慎重些好,否则后悔不及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陈姑娘定要报仇,不斗不行,所以只好听天由命啦!”

    陈媛道:“你输定了!到时别后悔。”

    “后悔的不是我,等着瞧吧。”

    厉刚冷笑了一声:“小哥儿,请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有僭了!”

    他握起拳头,以不太快的速度打出。

    厉刚五阴爪功力极深,一把扣在对方腕臂上,正欲加力,忽觉腕臂变软,随即从他手中脱出,毫不费力。他暗暗一惊,这小子确实有点门道,不可大意了。当即施展招式爪爪攻向对方要害,但对方双臂任意攻挡,五阴爪碎石为粉的功力竟奈何他不得,心中十分惊诧。

    东野焜也不敢大意,招术上半招也输不得,这可是关系着凌晓玉的性命。他在接了对方五招后,也迅速还了五招,越打越快。

    二十招后厉刚不耐,这般打下去何时分出胜负,不如以内力取胜。

    他瞅准对方一拳打来之际,身子往后退出一步,及时打出一爪迎上,拳爪相撞,各人退后一步。他大喝一声,又是一爪击出。东野焜急着要救治师兄内伤,也想速战速决,于是举“杵”捣出。“砰”一声巨响,厉刚退了两步,东野焜退了一步,但他立即又退了一步,双手抱拳道:“前辈,点到为止,就此停手吧!”

    厉刚心中明白,对手故意多退了一步,以示平局,此子武功惊人,深不可测,但宅心仁厚,不骄不狂,自己一把年纪,何苦再与他争高下以命相搏,当下也抱拳道:“老夫认输!”

    “输”字出口,只听陈媛一声尖叫,这才想起她下的赌注,真是糟糕,可话已出口,难以收回,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紫梅何凤娇拍手笑道:“好啊,这下子有人没耳朵啦,真够好瞧的!”

    白梅乔玉珠道:“没耳朵有什么要紧?把头发来遮着,人家瞧不见!”

    陈媛又急又怒:“谁敢动我耳朵就拼”

    凌晓玉笑道:“你嚷嚷什么,谁要你的耳朵了?这位前辈又没输,说句客套话而已,你当什么真?拼什么命?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厉前辈手下留情,是以算个平局,彼此本无仇怨,切磋而已,不必认真。”

    陈嫒嗔道:“怎么没仇?我又不是疯子,大老远跑来要么?”又朝厉刚嚷道:“老爷子,你未出全力,该重新打过,我要报仇!”

    东野焜不理她,对厉刚道:“晚辈欲为几位受重伤的前辈疗伤,就此告辞!”说完行礼,又对黎升致意,这才转身向洞口走去。

    厉刚道:“慢,尊师是谁?”

    “寂空禅师,一向不在江湖走动,从未被人相识,前辈定然不知。”

    厉刚叹道:“令师高人,老夫敬服。”略一顿,又道:“老夫有一瓶药相赠,此药名七宝丸,功能祛毒疗伤,服后顿见奇效。药中含有千年灵芝,故十分珍贵,切勿滥用。”

    他从怀中摸出个小葫芦,递给东野焜。

    这一举动大出众人意外,个个欣喜惊异。

    陈嫒气得跺足:“老爷子,你这是做什么?这样的珍宝把来送与我的仇人,你、你”东野焜抱拳再次行礼:“多谢前辈恩德,但晚辈不敢承受,如此珍贵药物还请前辈珍藏,前辈美意,晚辈铭记于心。”

    厉刚道:“此药老夫还有些,你快收下,鬼镖于炎的镖头上,淬有毒药,而且各不相同,如果一个人身中三只镖,极有可能是三种不同的毒效,你解了一种解不了另一种。七宝丸祛除百毒,一粒见效,快拿去救人要紧!”

    语声刚落,就听洞中有人大叫:“不好啦,伤口有毒,快请凌小姐来!”

    东野焜双手接过葫芦,双膝跪下:“前辈大恩,永生铭记,不知何以为报!”

    厉刚忙把他扶起来,笑道:“老夫一生只服了两个人,一位是野狼堡陈堡主,一位是令师寂空大师。大师虽未见面,但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徒弟,是见其高明。今日你我也算有缘,所谓不打不相识,快去救人要紧,有话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东野焜又行了一礼,才匆忙进洞。

    凌晓玉对着厉刚深深一个万福:“老人家救了几条人命,晓玉感恩不尽!”

    她一行礼,所确在场之人也跟着行礼。

    厉刚忙道:“不敢当不敢当,各位”

    陈媛气得大哭起来,冲着厉刚尖叫:“老爷子,你一向最疼我,还授我武功,可你今日胳膊肘朝外,帮助仇人对付我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厉刚道:“莫哭莫哭,老夫仍然疼你,只是你这个仇也实在不该报,章玉春是个大淫贼,回去让堡主知道了,你恐怕吃不消”

    陈媛一愣:“啊哟,这”厉刚道:“放心,老夫替你化解了,回去也好交代,你不用担心”

    “不对不对,章玉春是什么人,堡主是知道的,他怎会责怪我?”

    黎升冷冷道:“你说章玉春早巳改过自新,还说于你有恩,曾经救过你的命,堡主这才派我陪同进中原。但堡主并不知晓金龙会与我们联手的事,毕震山不是说了么,他已把我们几人拉进了金龙会,天下武林归一统,野狼堡也得俯首听命。这个风波可是你陈姑娘惹出来的,金龙令一旦下到野狼堡,堡主追究起来,在下不知要怎样向堡主说,还请姑娘示下。”

    陈媛一惊:“啊呀,真是的,如何交代?”

    厉刚道:“祸已闯下,这事还得姑娘担待,亲自向堡主解说才好。”

    他二人一唱一和,急得陈媛流出了泪,道:“我怎么担待得了,老爷子你替我扛着吧!”

    又对黎升道:“二师兄,你不能推得一干二净,金龙会找上我,你为何不制止?”

    黎升道:“在下奉劝过姑娘,厉老爷子和春梅、春香两丫头都听着的,你根本不睬,我有什么办法?怎么反来怪我?”

    厉刚道:“这个,我确实听见的。”

    陈嫒大急:“啊呀,老爷子你见死不救!”

    厉刚道:“你是乖侄女儿,老夫岂能不管?这样吧,还是请你二师兄想出个主意来。”

    陈媛道:“二师兄,你快想办法吧!”

    黎升道:“我想出办法你又不听”

    “谁说我不听了,你快说吧!”

    凌晓玉等人见状,不禁好笑,这蛮丫头总算被治服了,这场仇怨该可以化解了吧。

    黎升道:“你的仇不要报了”

    “什么?不报仇?那可不成?”

    “既然这样,在下就无能为力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吧,不报就不报,你快说!”

    “我们与凌女侠言归于好,联手对付金龙会,一旦金龙令下到野狼堡,我们就可以禀报堡主,在京师武林我们有许多朋友相助,可以里应外合对敌,稳操胜券。堡主听了,甚感欣慰,也就不会追究根源,姑娘还会受到嘉许,说姑娘不虚此行,颇有远见,与京师正道武林化敌为友,防患于未来。”

    厉刚道:“对极对极,你二师兄高明。”

    陈媛想了想,只好点头: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黎升遂向凌晓玉等人辞别,大家相互行礼,厉刚一行人便先出了峡口,返回野狼堡。

    凌晓玉松了口气,连忙回洞。

    除了断魂婆婆施大娘已死,其余中镖者均被七宝丸救活,稍事歇息,葬了婆婆上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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