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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圣小说网 www.ysxs.cc,降魔金刚杵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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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野焜听他说出这番话来,惊得目瞪口呆,这小师弟竟是这般不好对付,说的明明是真的,他却不相信,你有什么办法?

    凌晓玉怔了怔,但马上就有了说词,不像东野焜张口结舌,再难置喙。

    她道:“俞小姐是位姑娘,能自己污自己的清白么?你我都是女儿身,不妨将心比己,好好想想,倘若是自己,又该如何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,东野焜更是瞠目结舌,郎戈小师弟是女儿身?真是天大笑话!

    他忙道:“玉妹,你错了,师弟不是”

    凌晓玉瞪了他一眼:“你懂什么?才一见面我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妆,谁像你那么傻!”

    郎戈脸胀得通红,道:“你真是多管闲事,我是男是女关你何事?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自然不关我的事,我只是想让你想想俞姑娘的话,再有秦玉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你可要提防着点!”

    “胡说,他又不知我是女儿身,我上山时,师傅让我着男装,嘱咐我不准泄漏,说是为了方便,也为了不扰乱师兄心神,所以多年来他把我当作小师弟,这些与你们都不相干。”

    凌晓玉一笑:“那就好,最好别让他知道真情,以免他心生邪念!”

    郎戈板起脸道:“用不着你操心,你不该揭穿我的身份的。告诉你,我爱扮男扮女随我高兴,你们污蔑秦师兄的话,我一句也不信,现在你们该死心了,请走吧!”

    东野焜着急道:“小师弟,你千万不能这般固执,你不妨在京师里打听打听,谁不知道秦师兄攀龙附凤、巴结权贵”

    “得啦,你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呢。相爷会青睐你么?不会。因为你武功乎平,谁瞧得上呢?而秦师兄就不同了,出类拔萃,超凡出尘,你只不过是嫉妒罢了!”

    凌晓玉微微冷笑道:“你这般瞧不起你二师兄么?告诉你,你错了,以后你会对这些话感到后悔的,人不可以貌相,记好了!”

    “我偏不记!你们攻讦秦师兄,当然是心怀鬼胎,你们的话我半句也不信!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因为你一直在山上,知晓的事确实太少太少,所以听不进良言,对谎言却深信不疑。好在秦玉雄的真面目不难识破,用不了几天你就明白的。”略一顿,向东野焜、俞秀娥道:“这位郎姑娘年岁太小,不谙世事,我们不必再费口舌,走吧!”

    俞秀娥叹口气,道:“郎姑娘,你竟然不信我的话,小心步我后尘!”

    郎戈道:“我已是十七岁的人了,用不着谁来开导,你们就走你们的吧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我把住址告诉小师弟,若有急事,可以来找愚兄。”

    他说了个地址,不是码头边的五柳庄,凌晓玉不愿让他和雌雄刀卢新泰在一起,特让人另找了一个大院落,让他和沈老等人去住。

    临出门,东野焜再一次道:“记住,福孝坊白马巷第六幢,也就是巷底那一幢。”

    郎戈带理不搭:“多余多余,大可不必!”

    凌晓玉道:“何必把话说得太满?也许三日内你就会找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郎戈道:“三日我早离京师几百里了。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我稍后去雁湖”

    话未完,郎戈道:“不必劳神,我与师兄回师门有要事,你去做什么?莫非心怀侥幸,想学绝招么?须知你已不是师门中人”

    东野焜大恼:“小师弟,你要这般说,我可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,你怎能如此”

    凌晓玉劝道:“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见识?走吧走吧,她哭的日子在后头哩!”

    郎戈大怒:“谁是小孩子了?我看以后要哭的不是我,而是你们这班元奸,快走吧!”

    东野焜又叹息一声,走了。

    郎戈心绪却非常好,明日就可与师兄并辔而行,一路上说说笑笑,快乐无比!

    她要换上女装,让秦师兄大吃一惊。当然,那要在回到雁湖以后,她还要打扮一番。同门五年,师兄从不疑她是女孩儿,因此对她不理不睬,常常对她呼来喝去,凶霸霸的,当然那时还小,大家都不懂事,如今她已长成了大姑娘,他会对自己怎么样呢?

    她在梦中常常和师兄一道,在雁湖山前山后奔跑,有时则在路上骑马奔驰,两人配着腰刀,行侠江湖,形影不离。

    然而这只是梦,是一厢情愿的幻想。但是今天终成事实,她的愿望已经实现。今后不管他是行道江湖还是留在京师,她都要陪伴他,为他分忧解难,与他祸福与共。

    这是她的心愿,也是她的秘密。

    夜间,她又做了个甜甜的梦。

    早上醒来,她忙着漱洗好,结了帐,在房里等着。坐不久,她就跑到门口张望。

    快来了吧,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啦。

    她一会儿站,一会儿进门坐下,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,还是不见秦玉雄的影子。

    咦,这是怎么回事呢?莫非他忘了住址?

    耐下心吧,师兄大概有事耽搁了,很快就会来到的啊哟,不对,他莫非忘了到这儿来找她,在家等着她呢!对对对,他第一次就是这么说的,还是自己去找他吧且慢,她如果去找他,而他正往这儿来,两下里岂不是错过了?还是在旅社等吧

    她坐立不安,在旅社大门进进出出,好不容易熬到正午,依然不见秦玉雄的影儿。

    看来,他准是在雅庐等她了,快去吧!

    她带着衣物,急匆匆朝大功坊走,迎面过来个人叫她:“师弟,你上哪儿?”

    抬头看是东野焜,没好气地答道:“干你什么事?你从哪儿来?”

    “我一大早就在十字街对面侯着,看看秦玉雄是不是和你一起上路。”

    “他当然要和我一起走,他答应了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何以到现在都没有来?”

    “他在雅庐等我,是我自己记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把那十二刀授与他”

    “哼,这不关你的事,不告诉你!”

    “师弟,你千万不能违背师训私下里传艺,秦师兄陷溺已深,很难自拔,若仗恃绝技为恶,岂不污了师门清誉”

    “不许你这般说大师兄,风火门中的事,与你无干,他与我回山见师傅,师傅自会训导。”

    “师弟,你也太过于固执,你是当局者迷,对我们的话何以一句也听不进呢?”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人,我认识你么?我为何要相信你?大师兄是相爷义子,能去作恶么?而你自己干了些什么,你自己心里明白,只不过不关我的事,我懒得说。你让开,别挡道!”

    “你这般固执,总有后悔的一天!”

    “走开,别缠着我,要不我就不客气了!”

    “谁缠你了?听不进良言,有你受的!”东野焜大恼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郎戈不再理睬,急匆匆往雅庐赶。

    此时,秦玉雄正在用午膳,听门丁报师弟来了,挥挥手道:“告诉他,本座出门不在。”

    郎戈在门口受阻,对门丁道:“我进屋去等。”说着就往里闯。

    门丁急了,拦住她道:“秦公子不在,请爷下午来吧,别难为我们这些下人。”

    郎戈大怒:“我是你们秦公子的师弟,你们竟敢如此无礼,今日我偏要进去!”

    门丁直说好话:“这位爷,小的们奉命行事,公子爷走时没吩咐留客,所以”

    郎戈虽是个女孩儿,性情却十分刚烈,她白等了一个早上,心头本就窝着火,哪知巴巴地赶到这里来,人家连门都不让进。

    她不由火冒三丈,大蝎道:“让开,你们这班不长眼的东西!”

    两个门丁十分为难,只堵住门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郎戈右手提起就是一掌,把一个门丁打得退出三四丈跌倒在地,趁这空档她一步蹿进。

    一个门丁把门关好,随后追了过来,哪里能赶得上,郎戈两个纵跃就到了小楼门口。

    秦玉雄见了她,若无其事地打招呼道:“咦,师弟你来了,吃饭没有啊?”

    门丁气喘吁吁赶到:“禀公子,这位爷打了人强行进入,小的们阻挡不住”

    “谁让你们瞎了眼,还不滚开!”秦玉雄喝道:“公子爷的师弟,能慢待么?”

    门丁自认晦气,喏喏退开。

    郎戈见绿荷在一旁侍酒,火气更盛,她看不惯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秦师兄,我在旅舍等你,你却在家中吃喝,这是何道理,有说词么?”

    “师弟没用膳吧,来来来,坐下!”秦玉雄殷勤招呼,又命绿荷叫厨房再炒几个菜来。

    然后馒条斯理对郎戈道:“师弟,对不住,一大早相爷派人来传,愚兄不得不赶去相府,回来时已近中午,正打算吃完饭再去找师弟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,郎戈气消了一半:“那好,可是用完膳走?东西收拾好了么?”

    “东西早就收拾好了,只是愚兄却走不成。”

    “咦,你变卦啦”

    “别嚷嚷,小师弟,听愚兄详细告诉你。今早相爷把愚兄招去,有机密事相商,之后愚兄请相爷恩准回山探望师傅。相爷说,对师傅有孝心理所应当,但时下元奸猖獗,满布京师,我儿肩负重任,岂能擅自离开?自古忠孝不能两全,我儿当以国事为重。愚兄惭愧,不能去探望恩师,只有请小师弟代禀恩师,请他老人家原宥,只等除去京师潜藏元奸,愚师兄就立即去雁湖去补今日之过,请师弟鉴谅是幸!”

    郎戈听了无话可说,但心里却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人家以国事为重,这理儿也站得住。

    她念头转了转,道:“回雁湖要不了几天,师傅已重病在身,只怕等不了多少时候,师兄为国操劳是一辈子的事,何在乎这几天?”

    “话虽如此说,但愚兄就是去不了,师弟你吃完饭就走吧,早些赶回去侍候师傅。”

    郎戈心烦意乱,不知要怎样说才能让师兄一道回山,想了想,又道:“师兄,师傅确实等不了好久了,你就发发慈悲回去一趟吧!”

    “只要师弟小心侍候师傅,把我孝敬师傅的百年人参带去,师傅的病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此时仆人送上了菜,秦玉雄催她吃饭,她边吃边想,要怎样才能劝得师兄回山。

    心里有事,吃了一小碗饭便搁下了。

    秦玉雄道:“不吃了么?绿荷,去把人参燕窝拿来,再拿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师弟做盘缠。”

    “师兄,你真的不去?”

    “愚兄说了多次,你还不明白么?”

    “师兄,你真有那么狠心,不见师傅最后一面?须知他老人家将不久于人世了,师兄,师傅对你恩重如山,一直牵挂着你,你就像老人家的亲生儿子一样,你不能不去看望他老人家,师兄,你好好想想”郎戈说着说着伤心起来,眼泪如断线珍珠滚落。

    秦玉雄烦了,道:“哭什么呢?师傅还没死哩,你快走吧,回去好好侍候师傅!”

    “我不走,你不去我就呆在这儿等你,你什么时候走,我什么时候离开!”

    好哇,他要赖在这儿了!

    秦玉雄恼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?不回山侍候师傅,要想留在京师玩么?等师傅百年之后,你可来投奔我,但现在不成,你得走!”

    “要走一起走,师傅在等你!”

    “过段时候我自然会去,用得着你说?”

    “我要你现在就走!”

    “郎戈,我已对你好言相劝,我因公务一时不能回山,相信师傅定能谅解,你别这么固执,趁天时尚早,赶快动身吧!”

    固执?大师兄二师兄都说自己固执,她只做该做的事,怎么会是固执?郎戈念头数转,又道:“大师兄,你才固执,师傅体弱”

    秦玉雄早就想跳起脚来把她赶出门,但怕她回山如实禀报师傅,师傅要是病好下山找他,那就大大不妙了,因此,他还得忍下一口气,耐着性儿敷衍她。

    因道:“小师弟,你不必再说,愚师兄有事不能奉陪,你先回旅舍吧!”

    “那你何时回山?”

    “这”秦玉雄念头一转“十天后”

    “什么?十天后?那不成,明天!”

    “明天走不成,十天能走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要你明天走,多一天都不行。”

    秦玉雄终于按捺不住,大喝道:“什么话?你以为你是谁?我是大师兄,要我来听你吩咐么?你现在就走,马上回山侍候师傅!再敢在这里撒野,看我不整治你!”

    郎戈见他横眉瞪眼,气势汹汹,一下给吓呆了。她是女孩儿,又有些任性,她想缠磨大师兄与她双双回山,故以女孩儿的娇蛮,对大师兄撒娇又撒野。因为,她喜欢大师兄,大师兄在她心目中胜过世上所有的人。她梦想和大师兄成双成对驰骋江湖,将终身寄托于他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,大师兄会翻脸无情,恶语相加,几年来怀着的心愿,却是一场空想!

    她气得流出了泪,抓起衣物,立即向门外奔。即使这种时候,她还希望秦玉雄喊她一声,留住她好言相慰,说他一时冲动请她原宥。

    但是,没有,秦玉雄并未出声留她,她伤心地边流泪边走。

    “咦,小师弟,你怎么了!”

    一抬头,又是东野焜。

    她擦去泪,气嘟嘟绕开他走。

    “小师弟,怎么回事,大师兄呢?”

    依然不理,她大步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师傅有病,我要立即去探望,小师弟愿跟我一同走么?”东野焜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郎戈道:“你安什么心?想讨师傅的好,骗师傅传你绝技么?我劝你死了这条心!”

    “咦,你小小年纪,怎会如此褊狭,以恶意揣测别人。我在山上五年,蒙受恩师抚育教养之恩,如今知晓他老人家身体欠安,有心去探望一番,这难道错了不成?”

    “哼!说得好听,你有良心为何不早去探望,偏偏要等到这时候?”

    “这脱不开身呀!”东野焜不知该怎么说好,一年多来他可没有闲着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哼!一丘之貉,又是‘脱不开身’,去去去,我看透了你们这些男人,全是没心肝的!”

    “我明早起程,师弟和我们一道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准你去!你不是门中弟子”

    东野焜生了气:“不讲理,没法和你说,那就各走各的吧!”说着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郎戈心想,坏了,看样子他真要去,赶快回去告诉大师兄,于是回转了身。

    来到雅庐,守门的不敢阻她,只有让她进来再通报。秦玉雄正躺在床上,听丫环说郎戈又来了,气得他一骨碌翻起来。

    在楼下一见面他就想叱骂她,却听她说:“大师兄,我在路上碰见二师兄,他说明日一早要去雁湖探望师傅,还约我跟他一起走。我怕他回山求师傅传他风火刀法,故回来告诉大师兄,我们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秦玉雄一听,这还得了,东野焜若上雁湖,定要搬弄是非,师傅一怒下山就麻烦了。这是怎么弄的,昨日就该料到这事,把他扣下来,逼问出如澄等人的行止,好一鼓歼之,自己当时只想着把风雷激荡学到手,却疏忽了这一着。

    东野焜明日要起程,总算还来得及对付他。便道:“小师弟所虑极是,千万不能让他上山,师傅心慈,禁不起他的哄骗!”

    “啊哟,那我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,愚兄自有法让他上不了山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法?快说!”

    “你今日下午动身,抢先一步回雁湖,把东野焜投靠元奸的劣行禀告师傅,纵使他来了,师傅也不会上他的当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动身不过,万一他狡赖不认,师傅心软”

    “不会,愚兄让他到不了雁湖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阻止他?不成,他不会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听也得听,我会派人在半道上将他捉来,有些事我还得问问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这不好吧,你与他同门五年”

    “别耍孩子气了,他是元奸,与几个罪大恶极的元奸部将混在一起,愚兄为国为民,秉公处事,只得大义灭亲!”

    “啊哟,大师兄,你要他的性命?”

    “不要不要,我捉他来一是要他供出元奸藏匿地点,二是要开导他脱离元奸,效忠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就放心了,这同门之谊不能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是的,小师弟你快走吧!”

    “你既然派人拦截,我何必今日赶路?”

    “凡事要多留一手,万一被他跑了呢?或是道走岔没拦住,所以小师弟必须先一步赶回。”

    “大师兄说得是,好,我这就上路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师弟快走吧,别再耽搁。”

    郎戈见他一再催促自己上路,又生起气来,大师兄如此无情,她还留恋什么?于是匆匆赶回旅社,让小二去牵马,回山去了。

    秦玉雄舒了口气,总算将这位难缠的小师弟打发走了,立即又命丫环,将司徒俊、史志久、陈志鸣、陆望叫来,说了东野焜的情形,要他们明天一早将其截住,最好能活捉逼问口供,问出如澄如愚凌晓玉等人的下落。

    最后商定由陈志鸣、陆望、史志久和江南双鬼刘良驹、乔劲福带十个黑衣刀手前往,在离京师三十里外的地方动手。

    东野焜此刻正在春阳旅社对街一个小菜铺里坐着,一直在等难说话的小师妹。从早上起他就来守着,看看秦玉雄是否真的回山探望师傅。如果师兄去了,将是大好事,师傅会留他在山上承继衣钵,使他能够改邪归正,自己也可以去探望师傅。哪知秦玉雄却是没来,如凌晓玉判断的那样,只是哄骗小师妹而已。

    后来小师妹又去了雅庐,哭着从那儿出来,他上去搭腔却碰了一鼻子灰。他想约她一同回山探望师傅,师傅对他有五年养育授艺之恩,师妹说他体力日愈衰弱,使他十分挂念。师妹却误以为他要去学风火刀法,使他哭笑不得。也不知为什么,师妹知晓他明日回雁荡山后又转身而去,他不放心师妹,便在茶馆里坐着,要等她平安回旅舍才放心。

    豫南双刀孙彪、朱丰陪着他,午饭后严仁君也找到茶馆里来,四人聊着天消磨光阴。

    东野焜挂念师傅病情,有些闷闷不乐。

    不久,小师妹又回了旅社,随即见小二牵马出来,师妹上马而去,知其回浙江,这才放下了心,和严仁君等回到新迁居所,福孝坊的白马巷。

    这是一幢四合院,后面带厨房、马厩,四合院有两层楼,正房上下十间屋,东西厢上下也是十间屋,一个宽大的天井,还值着一株柏树,树下置石桌凳。东野焜等老少男女五六十人秘密迁来,与风尘二怪、雌雄刀卢新泰等钦探分开。

    卢新泰是婆婆心腹,在径山逼凌饶玉投降以换取其余人性命,又当众将她的芳名泄出,凌晓玉对他自是小心提防,让东野焜等人避开,防他告密。

    这屋子原是一个官绅的私产,因告老还乡出售,凌晓玉属下眼线替她物色的,钱由冯二狗、吴小东设法凑足。之后二人商议,买了房手头拮据,便去元亨钱庄捞了一票。

    霍瑞祥是金龙会的财神,与胡相爷来往密切,盗他一点不义之财来资助侠义道,那是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于是冯吴二人挖洞,孙彪、朱丰、牛安、张劲风、张劲竹、张逸鹏、张彦礼等接应,那冯二狗会缩骨功,脸盆大的洞他就出入顺畅,搬出的黄金白银由诸侠及时用麻袋背走,干得干净利落,不漏一点风声。

    回来后,诸侠大乐,让金龙会那班龟孙子跳脚去吧!只有如澄如愚直念阿弥陀佛。

    住在这里人多,由虎威镖局、凤凰镖局的镖伙操办饮食,其余人均不得随意出门。

    张劲风、张劲竹则率两名镖伙和白鹤门、九宫门的武师担任警戒,以防有人混入,他们最怕的是有人在水里施毒,不忘金龙会有个施毒高手百毒精司徒阳。

    由于人多,几位前辈商议,蛇无头不行,得有人发号施令,统一调派。

    大家一致推如澄、东野焜、严壮行主持大局。

    东野焜欲上雁荡山探访风火刀王赵鹤,如澄、严壮行等人均无异议,时下大家还需养伤,暂时不与金龙会交手,但要他早去早回,以防局势有变。

    豫南双刀孙彪、朱丰定要跟去,严仁君也想与之同行,张彦礼久居林中,也想和东野焜出去走动走动,冯二狗吴小东也说在家里太闷,总之,年青人都想往外走。

    最后由如澄大师、严壮行决定,豫南双刀、严仁君、张彦礼随行,其余留家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五人骑马出城南下。

    东野焜无心玩耍,急着赶路,一口气跑出三十多里地,这才让马儿小跑着喘口气。

    行不出二里地,只见官道上有十几骑一字排开,把路阻断,也不知是干什么的。

    孙彪、朱丰纵马抢在头里,离对方四五丈外勒马停下:“各位为何拦道?快闪开来!”

    这伙人正是陈志鸣、陆望等人,他们天不亮就在这里等着,只要来人就堵住盘问。

    陈志鸣见一行五骑,有三个英俊年青人,也不知其中有没有秦堂主的师弟东野焜。

    他双手抱拳道:“对不住,我等在此等候一位贵客,请问诸位中哪一位是东野焜公子。”

    他话说得很是客气,要不谁敢承认自己是东野焜?等找到正主儿再翻脸不迟!

    东野焜正要回答,严仁君一带马前出几步,道:“我就是,敢问各位找我作甚?”

    陈志鸣笑道:“你就是东野焜?幸会幸会,令师兄秦公子请你到府上做客。”

    严仁君道:“对不住,在下有事,改日再到府上拜访秦师兄,请各位回去代为致意!”

    陆望笑道:“我等奉秦公子之命在此等候,说只有请仁兄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在下有事,日后再打扰,请各位让道。”

    陈志鸣道:“这个道么只怕不能让,兄台只能和我们回去,否则就是不给我等面子。”

    严仁君道:“在下已说得明白了,改日再拜访秦师兄,诸位还是让开道的好。”

    江南双鬼一向凶蛮,哪里有耐性听他们磨嘴皮,老大刘良驹大声喝道:“你小子若不识时务,大爷立即要你狗命,还不快些掉转马头,滚回城去!再敢噜嗦,大爷”

    严仁君冷冷道:“你的嘴最好放干净些,少爷最听不得污言秽语!”

    老二乔劲福喝道:“死囚!你还敢嘴硬,你知道爷们是哪条道上的么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听好了,小子,拉紧缰绳坐稳,大爷乃江南双鬼老二乔劲福乔二爷,你还敢放肆么?”

    张彦礼插言道:“你少爷是阎王,你二人不过是殿前小鬼,见了少爷还不跪下叩头?”

    乔劲福大怒:“小子,你找死!”

    他双掌一按马背,一个身子腾空而起,向张彦礼扑了过来。张彦礼自小跟独眼枭皮怀志学艺,已得乃师真传,当下也不示弱,左手一按马背,腾空迎向乔劲福,右手迅速出剑,直刺对方心窝。乔劲福没料到对方有此能耐,慌忙出刀格挡,同时使个千斤坠落下地来。

    张彦礼当即一提气,在空中一个倒翻,跟着落下地。乔劲福先一步站稳,趁机扑了过来,一把鬼头刀泼风也似向对方猛砍。张彦礼毫无惧色举剑迎架,一阵铿锵声,溅出许多火花,在防守中竭力反攻。

    东野焜不动声色注视着二人,孙彪带马走到他跟前悄声道:“老弟最好不要动手,不必泄露出青衫客的身份,让龟孙子们猜不着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好,我以黄豆粒助战,他们要是群殴,你们只管放心迎敌。”

    孙彪道:“这办法好,咱这就上阵!”

    正好那方陈志鸣喝道:“大伙并肩子上,把他们五人全捉了!我与陆兄捉拿东野焜。”

    追命客史志久吼道:“跟我来,上!”

    严仁君和豫南双刀跳下马迎敌。陈志鸣、陆望来捉他,把他当成了东野焜。

    史志久率十名黑衣刀手把孙彪、朱丰、东野焜围住。

    江南双鬼的老大刘良驹,见张彦礼剑法了得,便抽出鬼头刀与乔劲福双战张彦礼。

    东野焜仍坐在马上,左手攥满了黄豆粒,右手捏上几颗,缩在袖子里

    孙彪、朱丰抽出雁翅刀站在东野焜马前迎敌。那追命客史志久使的朴刀,又厚又重,刀叶子也比寻常刀宽,朱丰与他交手三合便落了下风。有三个黑衣刀手绕过一边来抓东野焜。

    东野焜以拇指和中指弹出黄豆,弹一粒中一粒,打在黑衣刀手穴位上,三人大叫大喊就是身子不能动弹。有三个黑衣刀手来战孙彪,将其困在当中,战不了三合,便被孙彪伤了一个,余下的四个黑衣人,有三个去救助被点了穴的三个同伴,有一个替换受伤的伙伴。

    东野焜接连弹出黄豆,九个黑衣人一个个大叫一声呆立原地,紧接着大喊救命。

    孙彪手不软,杀了与他动手的三人,然后去助朱丰击斗史志久。

    史志久眼见黑衣人刀手一个个遭人暗算,心中不禁惊骇万分。偷眼四看,除了马上的年青人在一旁观战,再无人影。是什么人以暗器治了刀手们的穴道呢?不用说,此人是高手,自己千万得小心了。

    这一分神,被孙、朱二人迫得险象环生,便急忙收敛心神,专心对敌。

    东野焜在马上见豫南双刀足能对付史志久,便去看严仁君、张彦礼二人。这一看,吓了一跳,只见张彦礼被江南双鬼逼得只有招架之功,便连忙抬起右手,向双鬼打出十多粒黄豆。

    那刘良驹、乔劲福正欲取张彦礼性命,忽闻极细的破空声冲自己而来,便双双跳出圈外闪开,却不知上了东野焜的当。那带啸声的黄豆粒儿是让他们心神被扰乱的,就在他们双脚刚落地的当儿,又是十多粒黄豆分别向二人袭来,不声不响,防不胜防,两人都被打中,顿时动弹不得。这一惊非同小可,连忙运功冲穴。

    严仁君手持短剑,对付陈志鸣的竹节鞭和陆望的短梢棍游刃有余,仗着乃父传授的卓越轻功,使陈、陆二人无法全力对付他。东野焜为尽早上路,向他们打出黄豆,不声不响便治了他们的穴。剩下的史志久见大事不好,腾身就往道旁荒地上蹿。豫南双刀欲追,被东野焜制止,道:“快走吧,时候不早,别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孙彪道:“这都是金龙会的恶徒,把他们都宰了吧,以免又去害人!”

    东野焜不忍,道:“且饶他们一命,今后再遇上,定不轻饶!”

    孙彪、朱丰无奈,但一口气难出,便把陈志鸣等人一人给了个耳光,打得他们头冒金星,怒火升腾,但又不敢出声大骂。

    严仁君道:“奉劝你们脱离金龙会,为自己谋条生路去吧,若再继续作恶,必遭报应!”

    张彦礼恨得咬牙:“今日暂饶你们一命,若再碰上,定叫你们这些鼠辈魂归地府!”

    他身怀血仇,但能节制自己不滥杀,他并不知道陈志鸣参与过谋算他家的行动,否则陈志鸣休想活命。

    五人随即登程赶路。此去乐清县府有千里之遥,众人起早贪黑,第十天上了雁荡山。

    离山六年,风物依旧,东野焜十分感慨。

    来到茅舍前,一个姑娘从屋里出来,正是郎戈,她已换了女装。一见是东野焜,不禁一愣,脱口道:“你没有被大师兄捉去?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原来小师妹知道此事,他们来了十多个人,可没把我们捉住。”

    屋里有个嘶哑的声音道:“戈儿,是谁?”

    郎戈道:“师傅,是坏人!”说着缩了回去,顺手把门关上。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师傅,是劣徒东野焜。”

    门一开,郎戈持剑守在门口:“不许进!”

    赵鹤十分惊讶:“是焜儿么?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师傅,正是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啊呀,焜儿,你稍等,为师出来”

    郎戈道:“师傅,外面风凉,千万别起来,这东野焜不是好人,师傅别理他!”

    张彦礼恼道:“你才不是好人呢,黑白不分,是非不辨,坏人当好人,好人当坏人”

    郎戈大怒,持剑跳出门来:“臭小子,你敢骂我,这就要你好看!”

    张彦礼冷笑道:“好男不与女斗,我来此是客,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,野丫头!”

    郎戈一跺脚,就要上来动手,只听赵鹤在屋里道:“戈儿,不得无礼,快扶师傅起来!”

    郎戈不敢违背师命,指着张彦礼道:“你等着,下山时再找你算帐!”

    张彦礼瞪大眼睛,吐出舌头,扮个鬼脸。

    郎戈气得一甩手回了屋,不到片刻,便扶着一个满头白发苍苍、形容枯槁的老人出来。

    东野焜一见师傅病成这般模样,不由心酸,当即跪了下来:“徒儿叩见师傅!”

    赵鹤在一张粗木椅上坐下,道:“免礼,快站起来让师傅瞧瞧你,六年不见可变了模样?”见东野焜长高了不少,英俊魁梧,叹了口气,续道:“一别六年,焜儿已长成大人了,如澄大师近来可好?焜儿你为何离开大师,到雁湖来探望为师,莫非大师仙去了么?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大师体健如昔,焜儿听小师妹说恩师有病,故专程来雁湖探望。”

    赵鹤点点头:“难得你一片孝心。”

    孙彪递上一份礼品,内有人参鹿茸一类补晶,是凌晓玉替他备好的。

    郎戈不高兴地伸手接过:“谁稀罕!”

    赵鹤又问了严仁君等姓名,叫他们坐下。

    郎戈只好搬出小凳,张彦礼大模大样坐下来,口中道:“多谢姑娘。”’郎戈瞪了他一眼,回到师傅身边站着。

    赵鹤叹了口气,道:“当年你和你秦师兄都是为师的宝贝徒弟,只因曾答应过如澄大师以一徒相赠,是以忍痛割爱,且莫以为师傅冷淡了你。你走后,为师又携郎戈上山”说到这里咳嗽不已。

    郎戈连忙替师傅轻轻捶背,道:“师傅,别说了,歇着吧。”一顿,对东野焜道:“你要探望师傅,这不是见到了么?可以回去了”

    赵鹤道:“休要无礼,为师还有话说!”

    郎戈道:“说话伤精费神,师傅何必”

    赵鹤道:“我与焜儿六年不见,自然有话要说,你休要多嘴!”

    张彦礼瞧着她一笑,满脸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郎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把头扭往一边。

    赵鹤道:“焜儿,你这一向在何处?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有五年徒儿在黄山,一年半前到了京师,和几位朋友住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你秦师兄也在京师,你们常见面么?”

    “徒儿不知师兄也在京师,故尔未去拜望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你秦师兄在京师在京师做了当朝相爷的义子,说他受金龙令驱使,在集贤庄杀了正道英雄铁判官翁梓,为师却不敢相信,雄儿受为师教诲十多年,对他的秉性为师自然是清楚的,他怎会黑白不分去行凶作恶呢?他自幼聪慧伶俐,资质甚佳,悟性又高,是难得的练武之才,一向忠厚老实、刻苦学艺,下山才一年多,怎会突然间就变了呢?这未免太过于荒唐,江湖传言以讹传讹,为师岂能相信?至于做了相国的义子,想他本就出身官绅人家,也就不足为怪。为师本想让他创立风火刀派,以光大门户,但他现在既然成了相爷义子、为安国保民效忠朝廷、清除元奸,为师也就不急于将他招回山来,他走的也是正道,就由他去建立一番功业吧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听他如此信任秦玉雄,张彦礼和严仁君面面相觑,作声不得。本来,张彦礼来此,就为的是以身作证,揭露秦玉雄参与金龙会行凶作恶的不轨行为,铲除元奸不过是个借口罢了。

    东野焜则不然,他虽有请师傅召秦师兄的意思,但此来主要为的是探视恩师。秦玉雄既不愿回雁湖,他也不想讲出真相伤了师傅的心。师傅在秦玉雄身上费尽心力,对他期望颇高,怎能让病入膏肓的老人失望呢?

    赵鹤缓了口气道:“此次为师遣戈儿下山,一是想召雄儿回来,二是让戈儿打探他的行为,戈儿昨夜回到山上,说你秦师兄公务繁忙,为除元奸东奔西走,不辞辛劳,要过上十天半月才会回山探视为师。听说他行为端正,名噪京师,为师也就放心了。其实,师傅召他回山,是想托付后事,要他创建风火刀派,并将为师年来创出的新招传与他。焜儿虽不是风火门中人,但为师育你五年,传了内功心法,也算半个弟子,有些话不能不对你说,元朝气数已尽,复辟无望,焜儿你不能轻信于人,去为旧元殉葬,趁现在为时未晚,赶紧抽身,不要一误再误,你应学你秦师兄,为朝廷出力,免得百姓再受刀兵之苦,为师的话你记住了么?”

    众人听得目瞪口呆,这不恰恰是颠倒了么?张、严、孙、朱四人齐把目光对着东野焜,看他怎生为自己辩解。

    只听东野焜道:“徒儿谨记师傅教诲,请师傅放心,徒儿决不与元奸往来。”

    赵鹤点头道:“好、好,为师这就放心了。你秦师兄雄才大略,将来光大门户全仰仗于他。以他的资质,武功已超过为师当年,再有一些历练,他必能成为武学一代宗师,为师一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。你若当年没有被为师赠与如澄大师,现在就能助你师兄一臂之力了。

    好在戈儿也十分聪明,风火刀法也已学得八九分,只是心性浮躁些,未能全部领悟,但她可以去做师兄的臂膀,为建立风火刀派出力。为师一生行侠江湖,又有两个得意门徒承继衣钵,纵死无憾矣!”说着又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东野焜不忍让师傅知道真相,便道:“师傅自管放心养病,有秦师兄郎师妹承继衣钵,定能光大门户!”

    赵鹤说话太多,咳完后无力再说话,便由郎戈与东野焜搀扶进屋躺下。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徒儿在后排草屋过夜,在山上侍候师傅,待师傅病好些再下山,不知师傅可愿与徒儿同去京师去住?”

    赵鹤道:“自古无不散的宴席,为师自知不久辞世,也不愿再到别处居停,只想在雁湖等候雄儿回来一见,了却心愿,你们五人住此不便,这就下山去吧,记住为师的话,不可助旧元为恶,要走正道,学你师兄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,徒儿遵命!”

    “好,你去吧”

    “师傅,弟子一人留山,四个伙伴先走”

    “你一人留此也不好,戈儿又是女的,再说你已不是我门中人,戈儿与你相处不便,你能不忘师傅足见你有孝心,为师甚感欣慰。你就下山去吧,今后定要改邪归正才是。”

    东野焜无奈,在床前跪下,向师傅三叩头道:“师傅保重,徒儿去了,师傅养育授艺之恩,徒儿永世不忘!”

    赵鹤微笑道:“好、好,孩子,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东野焜流出了眼泪,默默站起。

    赵鹤让郎戈送他一程,郎戈很是不愿,嘟着嘴道:“他四手四脚好好的,眼睛又不瞎,何必要人相送!”嘴里这般说,人却出了门。

    东野焜随后走出,又转身对着房屋行了个礼,这才恋恋不舍离开。

    张彦礼估计屋中的赵鹤听不见了,对郎戈道:“都是你颠倒了是非,秦玉雄明明是个坏人,你却为他涂脂抹粉,东野兄明明是个好人,你却往他身上泼污水,我说你是个睁眼瞎!”

    郎戈大怒:“臭小子,你敢骂人,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!秦师兄哪一点坏了?你们一伙才是坏人,助元奸谋反,扰民作乱!”

    张彦礼道:“秦玉雄是好人?他与金龙会杀我全家,抢掠财产,我师傅被其断一臂,这就是你说的好人,你黑白不分”

    “胡说八道!你”“我胡说?我全家一百多口被金龙会杀绝,这血海深仇是随便说的?告诉你,我活着就是为了寻仇,你师兄秦玉雄就是我的大仇人!你帮助秦玉雄欺瞒你师傅,你有没有心肝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张兄,郎师妹不知真情,怪不了她”略顿,对郎戈道:“张兄家在杭州,是该地首富,金龙会以除元奸为名,杀其全家,连仆妇家丁都未能幸免,此事杭州府人知晓,并非张兄捏造。”

    郎戈一听红了脸,心想他全家被杀,倒也怪可怜的,自己不该与他争执。便道:“我又不知真情,所以”

    “所以”什么,她没往下说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秦师兄当真是步入歧路,违背师训了么?

    她还是不敢认定,她不相信秦师兄会自甘堕落,但东野焜等人确也不象恶人,她感到十分困惑。她本担心东野焜诬陷师兄,把师傅气死,但他却没有说半个字,也没有为自己辩解。当然,也许是有自己在师傅身边,他心虚不敢说。

    只听东野又道:“师妹,我并非元奸,与元奸勾结的正好是金龙会,秦师兄深陷其中,只怕不能自拔”

    郎戈又起了疑,道:“我不信师兄会走入邪道,秦师兄聪明有才,深明事理”

    张彦礼接口道:“聪明过度,越出常轨,你不必再酸溜溜赞颂你师兄,是白是黑,以后自会分明,到时看你有什么话说!”

    东野焜道:“请师妹留步,师傅就拜托给师妹了,望老人家早日康复。师妹以后若到京师,有事可到”

    张彦礼连忙插言道:“住处别告诉她,她会泄漏给金龙会,泄漏给她师兄来害人,我们第二天上路的消息不就是她泄漏的么,那秦玉雄便马上派人来堵截我们。东野兄,她只信她的秦师兄,以后只会跟在秦玉雄身后为非作歹,这种好坏都分不清的人,我们还是躲开些为好。”

    郎戈大怒:“你三番两次骂我,今天不教训你,你是学不乖的”

    东野焜连忙劝阻:“师妹请回,别再计较,我们这就下山!”

    郎戈气呼呼道:“下次碰上再算账,今日看在师傅面上饶了你,快滚吧!”

    张彦礼冷笑一声:“今后哭的人决不是我张某,好戏在后头呢,大家等着看吧!”

    他慢悠悠跨上马,冷笑着走了。

    东野焜等人也上马,他对郎戈道:“请师妹保重,我们走了,今后有事到福孝坊白马巷巷尾‘柏庐’找我。”

    郎戈不理睬,径自转回。

    在这个世界上,她能相信的只有两人,师傅和师兄,其余的人,见大头鬼去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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