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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圣小说网 www.ysxs.cc,长安十日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江渡依旧那一身破烂衣裳,除却一双眼睛已经不再是城外那副迷茫神色外,其他地方都和乞丐无二。时若闻并未看轻他,事实上,任何一个能进到这座牢狱的,都自有他的能耐,例如外边那位倾国倾城的楚红药,前些年在江南杀人、剖心、剥皮、剔骨,一双红袖尽是血染,才堪堪进了第二层,前些日子才不知为何移送到第一层来。若是江渡不在,她可是这一层的独门独户。

    这本名“开明”的第一层本也是个摆设,设立之初是为审讯或暂扣,本意不在拘禁。但无奈江湖对巡捕司的观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,像江渡这么配合的,屈指可数。因此大部分人被请入这里时,往往已经与司里起了冲突,伤也好死也罢,第二层的牢饭是少不了的。

    时若闻站在江渡七步开外,保持着出刀制敌的距离,神色平静,但不可避免地露出一丝疲倦。今天宫里的规矩让他心烦,陈耐轩的话让他意乱,赵稼问剑时,他又何尝不是在自问自答。

    江渡小心翼翼地捧着灯盏,缓缓起身,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激动:“阁下便是曾远赴西域二十年的时若闻么?”

    时若闻听到西域,神色变得冷漠,反问道:“你为何要见我?”

    江渡愈发激动,手中灯盏烛火摇晃,映出他急切神色,“敢问时捕头,十余年前,赵渊圭是否去过西域?”

    他倒是开门见山,可时若闻并未回答,而是缓缓摸握住弄晴刀柄,语气冰冷,“江渡,刺探巡捕司秘案,是死罪。”

    他这话其实已经承认,而江渡清楚地感觉到杀意临身,却依旧追问道:“敢问赵渊圭是死是活?”

    弄晴刀当即出鞘,稳稳地停在江渡咽喉,时若闻面色冷峻,“我一掌拍碎他脑袋,能活算他有能耐。怎么,想下去陪他?”

    江渡却露出一副不屑神色,反问道:“赵渊圭一身功夫堪称通天彻地,就算负伤,你如何杀的了?”

    “嗯,通天彻地,这个你说的不错。”时若闻眯眼笑了笑,很赞同江渡的说法,随即五指微动,以刀背狠狠打在江渡脸上,留下一道清晰红印,冷冷道:“我若是你,就把自己来龙去脉说个清楚,省的吃苦头。”

    江渡并未在意时若闻威胁,转过头来,神色平静,只是手中灯盏烛火愈发摇曳,“敢问时捕头,赵渊圭一身功法登峰造极,更以邪术汲取春风渡数百人心头精血,你刀法出神入化又如何,内力相去甚远,你如何杀得?”

    时若闻气极反笑,“你倒是有骨气,我为何要告诉你?”

    这话倒似乎是可以商量。江渡神色微动,正色道:“时捕头若是告诉我当时情形,在下定当结草衔环以报。”

    “结草衔环?”时若闻冷哼一声,“我巡捕司何时需要与罪犯同流合污?该查的想查的自有碧落楼去做,你也不必藏着掖着。我进屋时你盘腿而坐,不动心念,是禅宗定慧法门;执灯如持剑,姿势是兵家剑意正道;眉心有道家朱砂痕迹,点的是符印‘养生主’,虽淡而不散;集三家所长,我就不信余下六家与你无关,这种杂烩,不是隐世宗门,就是圣人再世。你相貌邋遢衣衫褴褛,但双目神华内敛,我只需借七情谷秘法测你骨龄,赵渊圭出事前后十年间,与春风渡有关联的人也不算多,大不了让碧落楼一个一个查。我查你很难么?”

    巡捕司碧落楼耳目通天,江湖早已见识过不知道多少次,那座沿袭自前朝谍报机构“听风涧”的小楼,创立之初一度使江湖中人人自危,不敢高声语。江渡苦笑一声,无奈道:“时捕头不愧神捕之称。”

    时若闻坦然受之。不过他方才讲的正气凛然,实则也只不过吓唬吓唬他而已,碧落楼掌管天下谍报,是巡捕司乃至朝廷最烧钱的地方,哪里是说能查到就能查到的,江渡不过强行闯城,人都没杀,算不上什么大事,若不是功夫太高,也不必关到这个鬼地方。

    江渡微微叹一口气,神色平静下来,“是在下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这个乞丐一般的人,竟像个士大夫一样,后退几步,拱手行礼,语气之中有抑制不住的悲戚,

    “春风渡传人江渡,见过时捕头。恳请时捕头告知我,那门中叛徒赵渊圭的下落,我好手刃此贼,报仇雪恨。”

    春风渡还没死绝?

    时若闻倒不是不信,江渡的功夫确实与赵渊圭有些像,都是杂糅百家的路数,只是有些好奇当初赵渊圭怎么没做绝,竟留了这么大个遗患。

    “证据。”时若闻横刀微微下沉,不再剑拔弩张,而是平静道:“巡捕司讲证据。”

    江渡苦笑一声,深吸一口气,手中灯盏微微倾下,持灯如同握剑,烛火仿若剑锋。待到灯盏全然倒过来,那烛火竟也只是微微摇晃,并不熄灭。这不合常理的一幕,在时若闻看来却并不陌生,内气附着烛火之上,借由柔和剑意聚而不散,和赵渊圭如出一辙,好一个上善若水。

    时若闻点点头,露出一丝了然,随即示意江渡上前。江渡当即收了功夫,快步走到时若闻身前。只是迎接他的不是坦言相告,而是弄晴刀柄早有预谋的一记猛击。

    “时捕头!你这?”江渡被击中气海,踉踉跄跄后退几步,内气一时紊乱,动弹不得。时若闻动作不停,大步上前,一掌将他左肩的银刺又拍入几分,随即又点了他气海大穴,收手停下,恰好接住坠落灯盏,语气依旧平静,

    “春风渡也好,夏日渡也罢,巡捕司不管我也不管。倒是你的功夫才称得上可怕,羡鱼和聂坤联手下的禁制,已经少有人可逃,而吴同风甚至上了幽谷秘法,你却还能忍着钻心疼痛和经脉受阻使出内力,很可怕,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末了,总结道:“我比不上你,不得不防。”

    江渡张了张嘴,终究没说什么,心情有些郁闷,无奈道:“时捕头也没做错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

    我自然没做错,”时若闻眯了眯眼,露出一幅似笑非笑的神情,带着一丝莫名寒意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这神色是时若闻起了杀心。

    多年前,时若闻一时疏忽,害的西域都护府二十七位同僚惨死赵渊圭手中,此仇刻骨铭心,不共戴天,你春风渡管教无方,如今却来此处说什么叛徒、什么手刃此贼报仇雪恨,真是天大的笑话。

    时若闻问道:“你若是春风渡传人,为何赵渊圭留你一条活口?”

    江渡低低地叹了一口气,语气悲恸:“他留我什么活口,他连妇孺都杀,我运气好,没死在他那‘花影露’下罢了。”

    时若闻背过手去,死死握住刀柄,不使自己露出半点异样神色,“什么是花影露?”

    江渡摇道:“我中毒时神志不清,只听到赵渊圭说‘紫泉宫的毒药果真名不虚传’,便被刺了气海一剑,抛入江中。想来他那时觉得我被废去武功,沉入江中,必死无疑罢了。”

    时若闻轻轻松开刀柄,低着头揉了揉手腕,以此掩饰神色紧张,缓缓问道:“说得好听,紫泉宫的毒你能解?赵渊圭又为何能与紫泉宫搭上线?当年种种究竟为何?”

    江渡回忆往事满是悲哀,哪里听得出来时若闻言语中的激动,当即一五一十道:“我能解毒是因门中秘法,此事不可告知时捕头,万望海涵。而赵渊圭那混账东西,是与紫泉宫密谋一桩大事,至于是何事,我却查不出来。当年的事我也只知道与紫泉宫有关,但紫泉宫行踪诡秘,我只杀了几个无足轻重的人,没问出什么有用的,实在愧对师门。”

    时若闻问道:“杀了哪几个?”

    江渡平静道:“莫笪,秦青午,秦魄,范无相。”

    莫笪是紫泉宫在京畿道的上一任掌舵,秦青午与秦魄是河南道连续两任掌舵,范无相是紫泉宫统率南方事宜的使者,这四人皆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,他们的死至今仍是悬案,却不料是他所杀。这无足轻重的四人,分量可不轻,尤其范无相死后,紫泉宫彻查上下,险些牵连出碧落楼在紫泉宫的一名隐秘谍子。

    时若闻神色微动,抬起头来,又问道:“那你如何查到西域?”

    江渡反问道:“我已讲出我来历,时捕头却没回答我赵渊圭下落。”

    时若闻回道:“赵渊圭颅骨碎裂,死在西域大漠之南,尸体被秃鹰啄食,残骸被我拍碎混在饲料里,喂了骆驼。他作恶多端,死有余辜,我只恨世上没有鬼神,否则定要让他死都不得安宁。”

    听到赵渊圭下场,江渡露出一丝不忍,却依旧难掩大仇得报之喜,呆了半晌,才悠悠地叹一口气,说道:“我当初不是这么教他的。”

    时若闻神色冷漠,没有半点怜悯的意味。

    江渡知晓赵渊圭死讯,却也不全信,又问道:“敢问时捕头,赵渊圭可有遗物?”

    时若闻目光闪烁,并不立即回答。赵渊圭的佩剑极有可能是春风渡遗物一类,若是江渡有心收回,只怕会给韦肃带来不必要麻烦。但他急于从江渡这里知晓更多关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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