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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  「这浑小子没坐过轿,差点吐了本爵爷的一身。今天我心情特别好,青衣,把轿子抬进宫园去,叫他洗个脸清醒一下。」

    阮冬故一怔,但不动声色,任由轿身移动。虽然她没有一郎哥的天生智慧,但好歹这些年来她潜移默化,多少有点应对本事。

    曾权倾一时的首辅这样宠一个小亲随,分明是故意损她的名声……她不能想坏,既然已经预定夫妻名份,东方非当然不会故意害她。

    依她推想,东方非是怕这些地方官员曾见过阮东潜,不过,是他多虑了,当日一郎哥确认江兴一带官员从未跟阮东潜有过接触,才允她扮回男装的。

    原来,有未婚夫的滋味就是这样啊,心头因他处处为她设想而柔软,她没有尝过这种奇异的滋味,一时间忍不住细细品尝。

    从轿窗的薄纱往外看去,正好看见他被地方官员团团围住。东方非辞官后,仍蒙受皇上各种恩宠,官员们以为他迟早会重返朝堂,当然要巴结。

    但她明白先皇之死,多半是东方非与新皇暗地谋害。在这种情况下,新皇怎会让丑闻随着东方非的离去而泄露民间?

    那么,这些大内高手,果然是皇上派来监视东方非,而非保护他的?

    心绪乱成一团,她试图从中剥丝抽茧,眼角却瞥到轿外的东方非。

    那一头,东方非彷佛猜到轿内的未婚妻正在看他,他忽地绽出一抹无比狡狯又邪恶得意的笑容来。

    这笑,分明是针对她的。

    「……」她摇头叹息。

    是她错了。

    有誓约又如何?名份已定又如何?东方非依旧故我。他哪是为她着想?他根本是闲着无聊,故意藉此毁她名声吧!

    她的牙咬得好痛啊!

    这根本是酒林肉池……好吧,还不到那地步,但朝歌夜弦、夜酒狂欢,日至正午才起,天亮才睡,官不去为民做事,在这里猛拍一个爵爷的马屁,一连三天下来,用在这座幸得官园的金额,已经够她活到死还有剩了。

    这间官园,是先皇时期花了两年多打造完成,专供京官路过办事招待等用的,皇朝共有十三布政司,也就是说天下共有十三座官园。

    才刚黄昏,四周已点起排排挂灯,其中甚至还有宫中的丝料灯。

    这样的户外野宴等同王爷寿宴了。美酒佳肴、歌舞名伶,官员厚礼,堆积如山,奢侈得惊人。这一切的铺张浪费,只为了一个刚辞官的前任首辅!

    她身为亲随,每天奉命陪在东方非身边,不得不看见他享尽尊贵奢华,而这样的奢宴,全是民脂民膏堆砌出来的。她抿了抿嘴,低声念道:

    「尔俸尔禄,民膏民脂,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。」她十岁背的,如今深刻体会了。

    正在欣赏歌位舞姿的东方非,头也不回地笑道:

    「官字两个口,上口奉承,下口吃钱,这就是官啊,妳还看不透吗?」

    不,官字两个口,是为了替更多百姓喉舌,她内心这么想,却没有跟他辩的打算,因为他都明白这些道理,只是喜欢随心所欲的做事而已。

    她是亲随,地位形同青衣。这三天,他在狂欢作乐,她跟青衣就守在他的背后,随时得为他效命--好比代他喝酒,或者拿湿巾给他擦脸等等。

    「东方兄……东方爵爷,以往你在京中,想必时常以此为乐吧?」饮酒狂欢,朝夕不分。

    东方非只是笑声连连,不为自己辩解,反而说道:

    「青衣,去搬长桌子过来。怀真,妳也饿了吧,过来一块吃。」

    她皱眉。「我只是个亲随,岂能跟爵爷平起平坐?」

    东方非哼声道:「既然妳知道自己的身份,我叫妳做什么妳不做,岂不是不将本爵爷放在眼里?青衣,别去搬了。」

    阮冬故暗松口气。哪知,东方非接着道:

    「就坐在我身边,一块挤吧,还不快过来?」

    她瞪着他的背面半晌,才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,跪坐下来。

    歌舞还在表演,乐鼓也在演奏,但她就是觉得,官员们在密切注视这一头。

    她认命了。反正他就是喜欢戏弄她就是了。

    「爵爷,您是要我为您剔鱼刺吗?」抬眸微睇向他。这男人,狂欢三天,面容依旧,连点倦意浮肿都没有,是太习惯这样的生活,还是太懂得保养?

    东方非哈哈大笑道:

    「剔鱼刺倒不必,这种小事厨房早做好了,哪轮得到妳?妳啊,过惯苦日子,才会不知富贵人家的生活。肚子饿了吗?」

    「还好。」

    他挑眉:「昨日我早早遣妳下去,妳不是去厨房跟下人吃饭了吗?」

    她没有料到他暗地掌握她的行踪,一时接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「青衣,去盛碗饭来,这里有好酒好菜,能让妳配饭吃。」

    「不不,青衣兄,请别拿饭来。」她连忙阻止,低声说:「东方兄,我真的吃不下,以前在京师,我曾去过康亲王的夜宴,就那么一次,从此我不再去。」

    东方非闻言,兴趣昂然地等待下文。

    「当年一郎哥说难得回京一趟,能够拉拢京官关系最好。不求京官帮忙,只求别来阻碍治水工程,所以我硬着头皮去了,那样的山珍海味……我实在吃得很不舒服。」回家之后,她有三天食不下咽,总觉得自己吃了百姓的血泪。

    他注视她良久,不热不冷地说:

    「妳这性子,真害惨了妳,是不?去去去,下去吃饭吧。」想了想,忽然又招她附耳过来,低笑:「冬故,妳这一走,妳这位是空着的,待会有女子霸住妳这位子,对我投怀送抱,妳心里可会不舒服?」

    她一怔,循着他兴致勃勃的视线,移向舞艳四座的歌伎。接着,她又缓缓转向期待万分的东方非。

    「这个……」好像有点五味杂陈,但她没有说出口,看了青衣一眼,问道:「如果青衣兄对我投怀送抱,东方兄可会不舒服?」

    青衣瞪着她。

    东方非瞇眼,冷笑:「连妳对妳的两位义兄投怀送抱,我都可以视若无睹了,岂会在意这种小事?」那语气有点怒有点酸。

    「你怎么会知道?」那天她当十三岁小孩抱着两位义兄,他也能知道?

    「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啊,冬故。」

    她瞟向青衣,后者立即心虚撇开视线。她很大方笑道:

    「青衣兄,下回你不必躲在外头,直接进来,还可以一块用饭呢。」

    「失礼了,阮……怀真。」青衣轻声道。

    「无所谓啦。东方兄不在意,我也不会在意。男人嘛,有几个红粉知己不意外,你尽量让人投怀送抱吧。」语毕,正要起身,东方非发怒地抓住她的手臂。

    她眼明手快,立即挥开,其力道之大,一并掀了桌上美酒。她愣了下,不知自己为何有此动作,连忙急声道:「东方兄,你没事吧。」

    东方非别具深意地看她一眼,撢了撢身上的水酒,眼角眉梢都是满意快活,他正要开口,忽地听见有人大喝道:

    「大胆!」

    阮冬故反应不慢,退了一步,垂首打恭道:

    「是怀真失礼,请大人见谅。」

    「小小一个亲随,也敢冒犯东方爵爷?」那名官员怒声道。

    「怀真不是故意……」

    「来人啊,把这狗奴才押下去!」

    「江兴布政使,本爵爷身无正官之职,但蒙皇上恩宠,破例赐我爵位,我都没有开口,你倒抢起这惩罚人的权利,怎么?你跟我有仇?」东方非懒洋洋地说道。语气轻柔,听不出怒意,也难揣他的心意。

    「不,下官不敢。」

    「怎会不敢呢?你跟我本就有仇。说起来,老国丈是你的恩师,他生前与我又是死对头,你当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了。」

    阮冬故闻言,立即抬头往那布政使看去。江兴布政司,下辖十三府七十二县,乐知县也在其中。眼前这人约四十出头,外表颇为木讷,但拜一郎哥教导,她从他的双眼看见了深沉的心机。

    江兴布政司、江兴布政司……啊,她想起来了!

    东方非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,凤眸有几不可见的赞许。

    「妳怎么了?认识江兴布政使?」

    她摇头,答道:「小人不识。」

    她记得,户部尚书曾说过,东方非跟老国丈的人马势力,遍布各地方基层,每到了户部收各地钱粮时,总是头痛不已。东方非还好,如果遇见他心情愉快,随意下个命令,地方人马就不敢造次,但老国丈的人马就麻烦了……

    其中江兴布政司里,全是老国丈的得意门生兼心腹远亲,最为难缠,甚至提刑按察使司、都指挥使司里都还残留老国丈的人马,新皇要收服,恐怕得费点功夫。

    江兴布政使不再理会她这小人物,连忙差人送上玉盒示好。

    「爵爷,树倒猢猡散。昔日恩情,也有还完的一天,国丈爷的死,是他不识抬举,胆敢跟爵爷作对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是说老国丈是我害死的?布政使,你罗织的罪名可大了,我不敢担啊。」

    「不不,下官绝无此意。」他讨好地打开玉盒。「传闻大人扇不离身,下官四处寻觅,找了一把好扇。此扇以玉石为骨,千金之重,世上绝无第二把。」

    东方非随意看了一眼,道:「怀真,呈上来。」

    她不动声色,取过扇子。扇骨果然是以质地上佳的玉石磨制,夏天摸起来凉爽无比。官啊……这种官,做得多威风,这把扇,是花了多少百姓钱?

    她摊开在东方非面前,他却连碰也不碰。

    「怀真,这真是把好扇吗?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有点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东方非不看扇,反而看向她,有趣笑道:

    「既然是把好扇,妳喜欢就收下吧。」

    江兴布政使脸色微变。她尽收眼底,坦承道:「我一点也不喜欢。」

    「连妳都不喜欢,我还能看得上眼吗?布政使,你送一个连亲随都嫌弃的扇子,是在侮辱本爵爷吗?」

    阮冬故明知他在恶整她,她也不生气,道:

    「并非怀真不喜欢,而是怀真没有用扇的习惯。况且,怀真已有一把扇了。」

    「哦?我怎么都没瞧见过呢?」东方非笑着。她的事,他总是有莫大的兴趣。

    「那把扇,放在县里家中。怀真十分珍惜,所以没有随身带着。」

    东方非兴趣更浓,问道:

    「这有趣了。妳也会有舍不下的身外物?」

    她盯着他,清声答道:

    「这把扇乃故人所送。扇骨是普通木头,扇面素白,间有染墨,此扇在小人生命中占了非常重要的地位,没有它,万万没有今天的小人。它让我时刻警惕自身,腰可以曲至地,双手可以摊开收礼,但为何收礼、为何曲身此生绝不能忘。」

    东方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嘴角逐渐勾起,心情不但太好,而且眸光异样炙热。他挥了挥手,掩饰饥渴的表情,道:

    「妳下去吃饭吧。青衣,把玉盒收起来。我这把扇用久了,还真有感情……」

    她退出几十步外,直到听不见东方非说话了,才转身看向那***辉煌处。

    东方非的背影被夕辉照着十分蒙胧,与奢华夜景融为一体。这几天宫园生活全是百姓血汗堆砌出来的。东方非带她来,是让她看清所谓太平盛世,全是假象吗?

    「怀真。」

    她回神,看见青衣拿着八角琉璃灯走来。

    「青衣兄,你该在东方兄身边保护他的。」她轻声道。

    「我家主人要我将琉璃灯交给妳。天要黑了,虽然主要道路都点起灯来,但妳拿着灯,总是安全点。」

    她微笑接过,道:「多谢青衣兄。」

    青衣考虑一会儿,低声道:「我家主人在京师时,很少参加这种宴会。小姐应该知道我家主人向来顺心而为,他要的,不是绫罗绸缎,也不是美人成群。」

    但现在,东方非却来了。他来,所求为何?她寻思,但一时毫无头绪

    「怀真,我家主人说,不用等他了。如果妳累了,就先行歇息吧。」青衣道。

    「青衣兄!」她忽地叫住他:「你是东方爵爷的亲信,你可曾想过背叛他?」

    「不曾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东方爵爷不幸走了呢?」

    「青衣愿守我家爵爷的墓地,直至终老。」

    她偏头凝思,看见青衣还站在原地,连忙抱拳:「多谢青衣兄。」

    他多看了她一眼,随即走回东方非的身边。

    她沉吟着,一路向厨房走去,注意到那些随身武士守在东方非附近,摆明要让众人知道他时刻被保护着。真是保护吗?

    这时就很希望一郎哥在身边了。唉,不成,事事都要靠一郎哥,她阮冬故未免太没志气了,她也是有脑的!

    她敲敲头,希望老天爷多赐点智慧进来。

    她要动的脑可多了。程大的案子不知有个结果了没?大内高手的目的到底何在?还有那令她不舒服的江兴正二品布政使……

    唉,这宴会千万不要是鸿门宴,刘邦有多智张良相助以脱身,东方非的身边只有她这个力大无穷的阮冬故而已!

    算了,她还是默背书吧。虽然她已经不用再背书,但心烦意乱时,总是想背书安定情绪,这早成她的习惯了。

    「……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……故人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。使老有所终,壮有所用……」朗朗清声,干净又悦耳,与背后远处靡然的乐音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离她较近的武士,因此多看她几眼,她全然没注意,同时思考着许多事情,最后,这些问题全化为最主要的一个--

    她学会控制力道十多年了,刚才,为什么她会突然失控甩开东方非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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